傅时尧侧首:「她都喊我『时尧』」
我一愣。
傅时尧定定看我几秒,自行下了车。
我只得跟上。
别墅里只有一位女佣,看到我非常惊讶,张着嘴半晌没声音。
「周小姐。」傅时尧丢下这三个字就拿着行李箱上楼。
和女佣的愕然不同,房间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我一看就有些眼眶发酸。
从我蓄意接近傅时尧,到最终离开,一年多的时间。
其实我们之间有很多回忆。
一起用树枝搭建的房子;
一起拿草藤编的星星灯;
一起用陶泥做的茶具;
哪怕是一起在山林间捡的叶片,他都搬到了房间里。
我飞快地撇开眼:「这是傅先生的房间?」
傅时尧没应声,只把行李箱推入柜子里。
你不能要求金主去讨好金丝雀。
我不介意他这种态度,自觉地收了衣服去浴室。
出门之前,犹豫再三,还是在眼角点上了那枚泪痣。
傅时尧却不在房间里了。
打开手机,他给我发了消息:
【有事,你先睡。】
我松口气。
就像那天在酒吧,无论如何都吻不下去一样。
我大约还没准备好,用「周淼」的身份,和傅时尧有亲密行为。
一整晚,傅时尧都没过来。
但我仍旧没睡好。
凌晨三点时,我醒过一次。
我爬起来,打开了那盏星星灯。
我还记得这是因为傅时尧说山顶的星星好看,我编给他的。
特地选了有刺的藤条,然后当着他的面,「不小心」露出伤痕累累的手。
他果然无法坐视不理,皱着眉头和我一起编。
也是在这盏灯下,我第一次亲到了他。
真羡慕啊。
傅时尧那么珍惜它们。
它们和我有关。
可又和我无关。
我其实早就做惯了粗活儿。
我的手也没有那么娇嫩。
为了不露出破绽,上山前,我特地做过几个月的养护。
现在,它早变回原有的样子。
我不过是从秦思渺那儿,偷来了一段人生。
傅时尧的金丝雀还挺好做的。
除了辞去酒吧的兼职和住到他家,我的生活几乎没什么变化。
傅时尧并不和我住同一间房。
大约他向来洁身自好,明知我不是本人,没打算跟我发展进一步的关系。
眼角的泪痣我试过几次,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我就没有再画。
每天我就陪他吃吃饭,他工作时我在旁边看看书。
他还接送我上下班。
简直没有比这个待遇更好的工作了。
只除了偶尔会在夜半发现他坐在我床边,受到一点惊吓。
可能我不动的时候更像秦思渺,所以他选择晚上来睹「脸」思人?
另外就是温阮说得没错。
他现在的脾气实在算不上好。
可以说是难以捉摸。
比如现在。
他抽着中午的时间来找我吃饭。
我按秦思渺的喜好点了单,他突然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