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雨蹙眉,满眼心疼看着许静:
“可这裙子是我亲自为你定制的。”
话落,男人不耐烦瞥了我一眼,冷声训斥:
“还不起来,是想睡在坑里?”
如注的暴雨砸在身上很疼,我忙爬起来躲在树下。
本想回别墅拿把伞,结果刚挪动一小步,一道白色的影子就飞了出来。
那是谢槐雨去年生日我亲手给他做的瓷娃娃。
此刻,它裹着地面的泥浆碎了一地。
谢槐雨的声音也与巨雷声一同在耳边炸开:
“既然要住校,就把东西搬干净一点。
“别留在家里占用我们存放新婚用品的空间!”
“我都不要了,你觉得占位置,就找人处理掉吧。”
话落,我踏脚踩在一片碎瓷里,顶着暴雨毅然离去。
我自小身体不好,一淋雨准生病发高烧。
十八岁那年,烧到了四十度。
谢槐雨半夜抱着我去医院打吊针,急得睡衣纽扣都扣错了。
他给我定了一个单人病房,寸步不离守在病床边。
我一直反复高烧,畏寒的时候他就抱着我取暖。
许是被谢槐雨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迷了心智,我突然搂住男人的脖子吻上那张冰冷的唇。
当时的谢槐雨整个人僵住,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推开我,喝声道:
“夏竹烟你疯了!我是你舅舅!”
我双眼迷糊望着谢槐雨,烧红了脸:
“没有血缘关系……”
“谢槐雨,我不想做你侄女,我想当你女朋友。”
话落,我揪着男人的领带,加深了刚刚的吻。
谢槐雨觉得我烧糊涂了,用力将我推开。
他请了个护工照顾我,之后便再也没有管过我。
我住了整整一周的院,他连病房都没再踏进过。
出院回家,男人把我叫到书房,郑重其事劝导:
“竹烟,你现在还小,错把亲情当成爱情很正常,毕竟你五岁父母离世后就跟了我。”
“谢槐雨,我十八了。很清楚自己的心在想什么,更没有错把亲情错当爱情。”
谢槐雨被我的话噎得很生气,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夏竹烟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我比你大了十一岁,要再大你十岁我都能当你爹了!”
注视谢槐雨那双气得发红的眼睛,我执拗地说:
“谢槐雨,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无关身份,无关年龄——”
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耳光落了下来,脸颊火辣辣的疼:
“夏竹烟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小心思,不然我把你送到孤儿院去!”
被谢槐雨的话唬住,我将那份未了的心思藏到了心底。
那天过后,谢槐雨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可我却越陷越深。
直到一年前我二十二岁生日那天,他带来一个陌生女人给我庆生。
在我面前不苟言笑的谢槐雨,每每提到许静都笑得合不拢嘴。
“竹烟,这是我女朋友,许静。”
男人嘴里说出的‘女朋友’三个字就像三把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