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忌日,谢槐雨在墓碑前郑重介绍完他的女朋友说:
“竹烟快毕业了,我打算明年送她出国留学。”
手中雏菊坠落,谢槐雨的声音还在继续:
“对了,姐。我准备下半年结婚,让竹烟来做伴娘。
“到时候会换套大别墅,我们仨一起生活。
我强忍眼角的湿意,转身答应学校去国外当交换生。
……
刚出校门,开着库里南的谢槐雨就出现在门口。
男人瞥一眼我身上的短裙,冷意透过银丝边框眼镜溢出来:
“穿上。”
下一秒,西装外套就落在我怀里。
放在从前,我肯定会打趣谢槐雨是不是占有欲太强,怕我走光被别人看见。
但此刻,外套上的淡淡消毒水味儿却令我浑身不适。
我将西装原封不动还回去,平静道:
“不用了谢哥,我不冷。”
谢槐雨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被抵触替代:
“夏竹烟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不准叫我哥。”
谢槐雨是我妈妈生前认的弟弟,跟我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他总让我喊他舅舅,但我却叛逆地喊他哥。
许是叫顺了口,刚刚没反应过来。
我点头:“好的,舅、舅舅。”
谢槐雨放西装的动作一顿,沉声道:
“你晚上没课,正好陪我去买点东西。”
谢槐雨不是那种喜欢别人插足他私生活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让我陪他买东西,我好奇问:
“买什么?”
“婚床用品。”
偌大的库里南内落针可闻,我淡淡‘嗯’了一声。
谢槐雨的声音还在继续:
“医院晚上有手术,你舅妈脱不开身。
“都是女孩子,你们喜欢的东西应该差不多。”
这不是谢槐雨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及‘舅妈’两个字。
放在从前,我肯定会鼻尖泛酸,心脏抽疼。
但此刻我内心毫无波澜,淡漠应道:“好。”
谢槐雨没吭声,脸色阴沉而严肃,抓着方向盘的手也紧了不少。
放在从前,我肯定会问他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事?
又或者是哪个学生的课后作业,让他这个医学教授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