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假以后我回到酒店,重新开始上班。
离开前,我保证我妈,再给我一年时间我一定会将她接到城市里来。
我比从前更努力地投入工作当中,每日近乎是睡在酒店中。
直到江渡在酒店里长期包了间总统套房,并指明让我做他一对一管家。
可惜在江渡来之前,我辞职了。
挺可惜的,也挺懦弱的,但是我的确不想再见到江渡这个人了。
我入职了一家各方面比不过这家的酒店,不过好在至少这样的地方,像江渡这样的大少爷应该不屑于来。
工资降了些,但是工作也更轻松了一些,空闲的时间还可以干些别的活。
我满心欢喜地盘算什么时候可以把我妈接过来,每天都盘算我手上的积蓄。
直到乡里打电话通知我,我妈晕倒了。
我匆匆赶回家,我妈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对不起,妈没用,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没意识了。」
「妈没事,你先回去工作,工作要紧。」
我眼眶有些泛酸,强硬地将我妈带到城市里的大医院仔细检查了一遍。
脑瘤,好消息是良性,坏消息是体积偏大,位置压迫了神经。
随时有可能再次晕过去,并且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唯一的办法是做手术,手术的花费很高,且不确定后续效果如何。
我一个人坐在医院的楼下,正午的阳光晒得人发昏。
这是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质问老天,为什么我明明从来没有干过坏事。
明明我想要得不多,就是一个很普通不过的生活,却依旧得不到。
我将头埋在膝盖间,任由泪水延绵不断地流着,痛恨于自己的无能。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双鞋,抬头望去是一个男人。
他的眼睛长得和江渡的很像,笑起来不怀好意:
「你就是张言,那个让我哥吃瘪的 beta。
「不如我们来签个合约吧。」
合约的内容是,他负责我妈日后所有的治疗费用。
而我在江渡身边待三年,这三年间替他打探消息。
我答应了,因为我本来就没有选择。
男人笑眯眯地冲我伸了伸手,说道:
「我叫江岸,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