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拿着棍棒逼我,拿着针扎我。
最后我还是打开了门。
就感觉是拆盲盒一样,这次刚好猜中,不是别人,确实是我爷。
可他一张老脸像是受到惊吓。
我一开门,立马一溜烟钻进来,把房门闩上。
他跑到屋子里喘着粗气,连身上的柴火都没有卸。
他满脸惊恐,嘴唇打着哆嗦。
喃喃自语道:「都死了,不会啊,怎么可能会都死了……」
他这副样子把我奶也吓坏了。
我奶一直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她脸上露出恐惧,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给我奶说:「要不咱们躲躲,去镇上吧?」
我爷摇头,看了一眼我奶:「明天咱们去找村长,我不去山上了。」
说完草草扒了几口饭,就扭头爬到炕上睡了。
话是这样说,今晚却不安宁。
不仅狂风大作,甚至还下了一阵小雨。
但天气预报明明预计是后天。
我心里越来越凉,感觉浑身都有一份湿意。
半梦半醒间,却闻到了一股湿柴味,我还以为是错觉。
可这味道越来越明显。
我嘟囔着起床,睡到我奶奶的头,这味道才缓解了一些。
可我越睡越感觉不对劲,闭着眼睛,却总感觉有人在看我。
我坐起身子,窗外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我又躺在床上,这才沉沉睡去。
可天还没亮,我就被一道尖叫声给惊醒。
一听是我奶的声音,我一个挺身醒来,看她满脸惊恐地盯着床尾。
那里竟然放着一些干柴。
跟人一样,半躺在枕头上。
被子以上的部位都被淋湿。
我奶惊疑不定,连忙奔到客厅。
那昨天晚上就吃了一点,本来准备第二天再热热的鸡子——
竟然被啃食殆尽,连骨头渣都不剩!
她惨白着脸,丢了魂:「娃娃啊,这不对啊,你爷呢,你昨天晚上没回来吗?」
我不敢说话,我也想到了这点。
昨天晚上那人如果不是我爷,那会是谁?
我真正的爷去哪了?
不敢往深处想,我奶流下了泪,拉着我就往村子里走。
可奇怪的是,现在已经是 6 点快 7 点的时间,村子里却没有多少人。
家家户户都紧闭着房门。
空气中萦绕着雾气,这雾气倒是清新,可也太浓郁了些。
我们就这样走在路上,往村长的方向走。
我奶拿着大包小包,还有一个布袋。
里面放着好多蜡烛,还有袖针,包括一些粉面,还放了一些筷子。
我就这样跟着,左看看,右看看。
这么安静的村子,可不多见。
平日里这个时间,早就有勤快的叔伯早起,然后去喂鸡子,喂羊喂牛。
并且趁着凉快,还有一些大婶会去河上洗衣。
一些小孩要上学的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可偏偏,这个时间没有人。
这个村子寂静无比,就像是所有人都死了一样,变成了一座空村!
我心里一哆嗦,不知道是不是我穿得太薄了,早上有露珠的原因,感觉现在无比寒冷。
我奶瘦小的身子更虚弱,她走在我前面,就像是个守护神一样,把我护在后面。
身子却在不停颤抖。
我们走着走着,我奶忽然惊叫一声。
循着她的目光,在不远处,平日里我们一起晒粮食的地方。
竟然竖着一个稻草人。
那稻草人的头不是用草来制作的,而是一截枯瘦湿润的樵木!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那木头上面还是勾勒出眉眼,跟人一样灵动。
我们看到的时候,似乎这个东西也在看我们。
我心里慌得不行,脚步更快。
等到了村长家的时候。
我们愕然发现,这么小的一个屋子里,竟然挤满了人。
都是熟悉的面孔。
是我们村里的其他叔伯婶姨!
我紧绷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原来都围在一块,我还说大清早的,怎么外面都没有人,原来你们在这搞秘密活动,哈哈哈!」
可笑着笑着我就笑不出来了。
他们个个脸色苍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
和昨天的我爷一模一样。
爷爷?
我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我爷的身影。
他也看到了我们,激动地流下眼泪。
我奶拉着我,朝我爷那边走去。
屋子里人挤人,一时间吵闹得很。
他们这些人看到我奶不震惊,但是看到我在后面跟着。
一个个脸色表情古怪。
张着嘴巴,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