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氏总裁劈腿的新闻铺天盖地传来。
程霏绝望地合上电脑,眼前全是昨夜混乱难堪的场面。
最让她痛苦的不是衣衫不整曝光在媒体灯下,而是顾义虔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
没想到你这么贱!面对闪烁的镁光灯,他只对她说了这一句话,她呆呆地看着床上的落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贱?曾几何时,她在他的心里竟只剩下这样的评价了。
是不是三年前,死的那个人是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程霏闭上眼睛,拿起桌上的刀片习惯性地朝手腕划了下去,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她缓缓缩进沙发里,门锁却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慌乱间,她将刀片扔进垃圾桶,随手扯下脖子上的丝带缠住手腕。
与此同时,顾义虔闯了进来,凭着声音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她。
跟我去医院!程霏下意识地将受伤的手别到身后,心头却闪过一丝欣喜,他还是关心她的。
不不用了只是小伤而已不料顾义虔突然握住她的肩头,力气大得恨不得将她捏碎,婉婉被你逼得割腕,失血昏迷住进了医院,你还有脸说小伤而已?程霏顿时心头一颤,满是苦涩,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程婉身上,又怎么会注意到她也受伤了,她真是想太多了。
顾义虔空洞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她,难掩恨意和愤怒。
你设计爬上我的床,再引记者曝光,不只是想要破坏我们的订婚,更是想要刺激婉婉轻生,借此置她于死地,对不对!他虽是质问的口气,眼中的笃定分明早已给她定了罪。
程霏看清他的眼神,一句话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得愤恨道:她受伤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拿刀割了她的手腕!你以为,我是来和你商量的吗?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顾义虔冷冷一挥手,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径直朝程霏走过来,显然,程霏的意愿压根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顾义虔,你不能这么对我!程霏奋力挣开他的手,眼中也燃起恨意。
程婉婉的血型特殊,只有程霏能给她供血,顾义虔显然是要强迫她去医院抽血救程婉。
程婉婉母女差点害死我妈,这事儿你比谁都清楚,想我抽血救她?你休想!这辈子都休想!顾义虔冷着脸,一把将她扯过来,眉眼全是寒霜,血债就该血偿!别忘了,你欠我顾家一条命!提及顾眀景的死,程霏像被人打了一闷棍,瞬间沉默下来。
黑衣保镖毫不耽搁,将她迅速塞进车里,绑进了医院。
到了医院,程霏被架上手术台。
一开始,她以为只是正常献血,谁知程婉的妈妈杨茹在旁边红着眼,咬牙切齿道,医生说了,婉婉失血过多,想活命,至少得输一公升的血!一公升的血?不如拿把刀直接杀了她!程霏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下意识地看向顾义虔。
却听他冷冰冰应道,那就继续抽,只要能救婉婉,抽干也无所谓!心口如遭重击,程霏难过得全身止不住地颤抖,顾义虔,就算我欠你顾家的,我也不欠程婉!要我拿命救她,我宁愿死!顾义虔眉头一皱,突然俯下身,一把攫住她的下巴,冰冷的眼睛里,迸发出刻骨的恨意。
你是死是活,我不关心,但婉婉必须活着!听出他对程婉的百般维护,程霏像是被醋泡透了骨头,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忍不住嫉妒。
呵,婉婉?叫得可真亲热!你可别忘了,她曾是你大哥的未婚妻,心上人!你们这样对得起你尸骨未寒的大哥吗?就算看不见,顾义虔依旧清晰地感受到程霏眼中的讥讽,他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打断了她的话。
住口!你是最没有资格提我哥的人!一旦寻回他的尸首,第一个陪葬的人就是你!提到顾眀景,顾义虔的情绪难得有一丝起伏,指间的力度大得程霏快要喘不过气来。
一旁医生怕出人命,及时地提醒道,这是医院,你们不要胡来!顾义虔回过神来,甩开程霏,她如同濒死的鱼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医生不忍,刚要提及程霏手腕的伤。
顾义虔却突然劈手夺过医生手中的针,亲手扎进了程霏的胳膊里。
他分明看不见,整个过程却干净利落,准确无误地扎进血管里。
冰冷的针头插进肌肤,鲜红的血液瞬间如溪流般涌入血袋。
程霏看着他,丝毫感觉不到痛,因为再也没有比顾义虔爱程婉,更让她心痛的事了。
你当真这么爱她?不惜亲自动手置我于死地,也要救她?顾义虔没有理她,而是将针扔给一旁的医生,冷冷道,救不回婉婉,你们统统陪葬!哐当一声,大门关闭,将顾义虔的身影隔断。
程霏绝望地闭上眼,锥心之痛似乎也随着血液的流失,而逐渐消失。
心底仿佛有个声音低低说道,眀景哥,我快坚持不住了
昏迷之间,只听吱呀一声,手术门再次打开,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