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至上月一场宴会,沈佳意外自楼梯跌落,事发时仅我二人在场。待付沈岸赶至,沈佳坚称是我将其推倒。虽经名医救治,沈佳虽能重拾行走,却再也无法翩翩起舞,其舞蹈家的梦想随之破裂;付沈岸忆起此“始作俑者”,愤然前来问责。
我在城郊一座老旧公寓蜗居,此处拆迁半途,已成危楼,鲜有人烟。历经艰辛,我才得以租住于此,尽管每逢雨天屋顶漏雨,租金却只需区区二百元。
彼时,我正在啃食面包店老板赠送的过期面包,心中盘算着明日应再多打一份零工以补贴家用。“沈霜,你昔日纵然娇蛮任性,却也敢作敢当,如今怎变得畏缩不前?”门外,付沈岸那满含愤怒的低沉嗓音如风暴前的平静,紧随其后的是门被一脚踢开的巨响。
付沈岸携保镖踏入,他脚下锃亮的皮鞋踏在我家斑驳的水泥地面上,身着华贵定制西装的身影,在这昏暗的灯光与濒塌的破旧吊灯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目睹此景,我不禁心痛,那扇门虽破旧不堪,却也象征着一道屏障,如今损坏,本月的生活费又将面临缩减。
放下手中的面包,我忙起身欲前往卧室取平日记录用的本子,却在转身之际被付沈岸疾步上前,一把抓住手腕拽回。
“嗯……”
“你想溜?”付沈岸逼近,眼神深邃如渊。
手腕剧痛,但我仍努力用手语示意我只是去取本子。他嗤笑一声:“别装了,我知道你能说话。”
的确,我能发声,只是嗓音因过去的开水烫伤而变得沙哑怪异。此刻,他似乎有意要我开口说话。
“小…岸…哥…哥…”我强忍喉间不适,嘶哑而又小心翼翼地唤他。
付沈岸闻声微愣,脸上嘲讽之色更浓:“真是令人作呕。”
我不知他是对我嘶哑的声音感到恶心,还是对这个称呼反感。厌恶一个人时,往往觉得其言行举止皆难以忍受。付沈岸眼中对我的嫌恶如此真切,无论我如何期待,也无法抹去他对我并无感情的事实。他的心系于沈佳,而非我。
面对失落,我黯然转移视线,但付沈岸并未罢休。
“带她上车。”他下令。
两名保镖向我步步逼近,我顿时惶恐不安,眼角余光瞥见付沈岸从口袋里抽出一方手帕,擦拭刚才触及我的那只手,随后像丢弃无用之物般,将手帕随意扔在地上。
“啊!”
我恐惧万分,拼命挣扎,生怕再次被他们带去面对沈佳。每当我想彻底摆脱她时,沈佳总会借思念之名引我入局,然后设计陷害。每一次这样的循环过后,付沈岸的眼神中便会增添一分失望。
我的激烈反抗如同陷入疯狂,身为女性,力气终究有限,这让保镖们有所顾忌,行动迟疑起来。付沈岸冷漠的话语掷地有声:“随她去,就算受伤,也是咎由自取。”
言毕,保镖们不再犹豫,迅速将我制伏,我的手臂被反转扣住,每动一下都疼痛难忍。
“啊——”
泪水盈眶,我哀求地看向付沈岸,但他毫不在意,径直下楼走向等候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