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他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眼里满是缱绻的爱意。
「苒苒,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若不是后来发生变故,只怕他们早已结为连理。
陈平旌一再在世人面前展现对我的情深意切,又何尝不是想将我推上风口浪尖,好保护他真正的心上人呢?
我按下心底的气愤,回以浅笑。
「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尖利的嗓音乍然响起,惊得众人纷纷上前见礼,生怕落于人后。
「都起来吧,先入座。」
皇后沙哑着嗓子,声音里透着慵懒。
待坐定后,她目光轻扫席间,复又开口:「燕茹可在?」
我不紧不慢地起身上前,下跪行礼,丝毫不错。
她似乎来了兴致,亲自扶起我。
我装作娇羞适时垂下头。
「不错,倒是个清秀佳人。只要平旌这孩子能定下心来便好……」
她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连连点头,眼底却是浓浓的审视意味和深藏的不屑。
「来人,赐酒。」
我恭顺地端起酒杯,配合她惺惺作态。
「本宫一直想要见见你,可平旌护你护得紧,本宫还能吃了你不成?往后都是一家人了。」
席间众人再一次被当今圣上对陈平旌的盛宠惊掉下巴。
多荒谬,一国皇后竟然会跟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说一家人。
在场的人里大概也只有我跟秦苒清楚皇后为何会是这般姿态。
我感动地眼角含泪,想说什么却嘴笨地说不出口,惊慌之下不慎打翻了酒杯。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都怪民女笨拙!请皇后娘娘恕罪!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略有不耐地摆摆手,没有怪罪于我。
我又着急忙慌看向被我泼了一身酒的秦苒,险些哭出声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
秦苒胸前湿了一片,狼狈得紧。
她从袖中掏出手帕正待擦拭,却被我一把夺过。
「还是我来吧,是我的错!
「咦,这帕子……」
我将帕子展开,恍若赞叹的模样:「这帕子真好看,不知是在哪家绣坊挑的?我家王爷那儿也有一块这样的帕子,用旧了都舍不得扔,我早就想再寻一方送给他。」
闻言,席间众人顿时一愣,皇后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苒。
两年前,邻国来使奉上一副双面观音绣像,大言不惭道大昭无人能有此技艺。
宴会上秦苒当场应下比试,最终胜出。
是以秦苒女红出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