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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几个月我一直没闲着,已经找到工作了。
但是这样的好消息,我绝不能和李秀萍分享。
在她同意我出门工作后,我每天出门,一直装作工作不好找,每天都碰一鼻子灰的样子。
实际上我已经在一个外企的外贸公司,干起了销售。
我办了新的电话卡,注册了新的社交软件,甚至银行卡都办了新的。
一切都是新的。
我想彻底与过去的日子做个了断。
半个月后,我哭丧着脸回家。
告诉李秀萍我在一家饭店当服务员,挣不了太多。
我把新办的银行卡给她:
「妈,我把工资卡给你,三千块虽然不够治敬业的病,但有总比没有好。」
白敬业露出这段日子来少有的笑:
「还大学生呢,一个月才挣这么点儿钱,出去卖都比这强。」
我心下一沉,悄悄看李秀萍的脸色。
「是我没用,我以后一定努力挣钱。」
李秀萍终于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
「行了别哭了,看你哭得都晦气。」
她从钱包里抽出二百递给我。
「我们家是书香门第,还是要面子的,你每个月给家里挣钱,一点儿不给你,说不过去。每个月给你二百块钱,省着点儿花。」
我忙假意推辞:
「饭店管饭,平时上班,我走路去就行,这些钱还是留给弟弟吧。」
李秀萍把二百块钱甩出两座金山的架势,扔到我脸上:
「给你你就拿着。我们家对儿子、女儿一视同仁,你要是一分钱不拿,老街坊老邻居们看见了像怎么回事。」
作恶多了是洗不掉的,用这么点儿「好」,难道就能洗刷她在人们心里的恶毒印象吗?李秀萍真是蠢得可怜。
我可怜兮兮地捡起她扔下的纸币:
「那就谢谢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