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感到很不可思议。

这……这是猫用爪子写的人字吗？

我移动着僵硬的脑袋，看向白猫。

它漆黑的眼睛与我对视，抬着染着红色血液的爪子，在半空中一横一竖地画动起来。

它写的分明是「救命」！

我倒吸一口凉气。

它不是猫。

她是人！

「还不给我滚出去？！」

见我迟迟不动，我哥拿着床上发黑的枕头朝我砸来。

我端着碗，狼狈地跑了出去。

堂屋里，我爸坐在轮椅上，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着什么。

他嘴里嘀咕着：「太爷死后传下来的古书，不是用来垫桌角了吗，怎么现在不见了？」

我太爷爷是个驯兽师。

他能驯服猴子，甚至老鼠、蛇等畜生听他的话。

靠着这门手艺，太爷爷赚得盆满钵满。

但太爷爷赚到钱不久，突然生了重病。

他死后尸体异变，下肢分泌出透明黏液，竟逐渐形成白色的蛇躯。

村里人都说，太爷爷训了蛇仙，遭了报应，下辈子变成蛇，要被人煲汤做菜了。

太爷爷死后，留下一本驯兽古书。

我爸害怕这本书，又舍不得扔，就把它垫桌角。

前阵子，我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书里人头蛇身的画，起了好奇心，把书拿来看了。

却不想，书里面全是少儿不宜的配图。

我准备把书重新塞回桌子底下，却被我哥抢走。

「招娣，你看没看到太爷留下的那本书？」

我爸抬起头，冲我问道。

我不想生事，摇了摇头。

我爸叹了一口气：「唉，现在我腿断了，挣不着钱了，如果找不到那书，我就真的完了！」

我低着头，露出一丝不屑的笑。

我爸断了腿，不能给家里提供金钱。

他……很快就要被妈妈抛弃了。

……

这天深夜，一阵惨叫声将我惊醒。

声音空哑，绵软，还带着绝望。

这不是人发出来的，是猫发出来的。

我轻手轻脚站起身，朝我哥房间看去。

哥哥的房门外，趴着我爸妈。

我妈叹着气，小声说：「我的可怜儿啊，他都三十岁了，还找不到老婆，否则也不会和猫……」

她声音越说越小，我爸接过话，急促道：「把钱给我，让我去医院复健！只要我腿恢复了，我就一定能挣到钱，给儿子娶媳妇的！」

「你挣的钱，会给儿子花？」我妈眼睛闪过一丝狠毒的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头找了别的女人！」

我爸面色刹那惨白。

他突然从轮椅上栽下来，朝着我妈下跪道：「别把我扔山里！我一定还能挣到钱的！」

我们村偏僻，又穷。

为了能更好地生存下去，村里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但凡不能做事，并且消耗家底的人，不论男女，都可以背到山上，丢弃不管。

我妈扇了我爸几巴掌，又怕吵到我哥，就拖着我爸进卧室打。

两人离开后，我偷摸着也趴在门缝偷窥。

很快，我看到了此生最为扭曲，震惊的一幕……

5

之后的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猫的嚎叫。

白猫身上的血，干了又流，反反复复。

它真的很惨。

我有心想给白猫上药，但我哥把它看得很紧，我实在无法帮助它。

一个月后，我趁着我哥去上厕所的空隙，拿锅底灰抹在它小腹处，给它止血。

这时，我忽然发觉不对劲。

猫的肚子变尖，变大了。

我还感知道，猫的腹部隐隐有东西在蠕动。

它，这是怀孕了！

这猫一个多月以来，一直与我哥相处，并没有与其他猫有过任何接触。

所以，它怎么能怀孕？

我心中有了一个诡异的猜想。

这猫怀的，是……是我哥的孩子？！

「谁让你摸它的？你想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