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从别人家里偷了一只猫。

这猫长得很漂亮，通体白毛，但它没有牙齿，就连舌头都被割掉了。

我哥把这猫疼得就像眼珠子似的，日日抱着不肯离手。

深夜，我被猫的叫声惊醒，忍不住趴在门缝上偷窥。

只见我哥正用力按着猫的脑袋……

1

我哥三十岁的年纪，又懒又馋，村里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我妈想孙子都快想疯了，她哭着求我哥去城里打工。

我妈说村里的姑娘蠢，都是被猪油蒙了心的，才会看不上我哥。

可城里姑娘不一样。

城里姑娘都读过书，心明眼亮，能够透过我哥肥壮的身子，看到他内心的温柔和善良。

我哥被说得心动了，去了城里当小区保安。

他干了没两天，就偷了一只猫回村。

这只猫长得很漂亮，通体白毛，眼睛像人眼珠子似的，漆黑一片，尤其是那毛茸茸的大长尾巴，极为勾人。

我特别喜欢这猫，忍不住想摸摸它。

却被我哥恶狠狠打断：「这是你嫂子，你胡乱摸什么？」

我愣了：「哥，这是猫，怎么成我嫂子了？」

「这猫，是你嫂子的猫。」

我哥把脸埋在白猫柔软的腹部，说道：「我在城里当保安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女业主。

「我天天亲自送她回家，下雨了，我还专门给她打电话提醒她，收衣服。

「那女业主显然也对我有意思，还买了小蛋糕送给我，然后我就向她表白了。

「但那女的竟然不肯接受我！」

说话间，我哥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恨意。

他用力掐着猫的喉咙，咬着牙齿说道：「我以为那女的是欲拒还迎，就撕了她衣服，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那女的犯贱得厉害，死活都不肯从我。

「我一拳砸在她头上，把她砸晕了，就偷了她的猫，回村躲躲。」

我哥手劲大，白猫被掐疼，张开嘴，叫出声。

这叫声很奇怪，空洞又非常沙哑。

我才注意到，这猫没有牙齿，而且它的嘴里血红一片，竟连舌头都没有！

「叫什么叫！」

我哥眼珠子一瞪，将食指塞进猫的喉咙里，使劲戳着：「我最讨厌叫声了，你妈就是这么胡乱叫，把邻居给叫来报警的！

「妈的，要是警察不来，我早就上手弄了她了！」

白猫的舌头刚割断不久，我哥才用手指捅那么几下，鲜血就顺着嘴角，滴在它白色的毛发上。

它很痛，双眼翻白，扭动着身体，不断挣扎。

却更加激起了我哥的愤怒，他抓着猫脖子，对着猫的耳朵大吼着：「叫啊，你他妈在给我叫大声一点！」

我实在看不下去，赶忙阻拦：「哥，那女的没顺从你，是她蠢。但这猫是无辜的，你别把气撒在猫的身上。」

我哥瞪了我一眼：「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先打死你！」

我低下头，没再敢说话。

2

我哥名字叫王耀祖。

用我妈的话来说，他是老王家的独苗苗，是含在嘴里，疼在心里的宝。

因此我哥也养成了又懒又馋的习惯。

除了拉撒外，他日日躺在床上。

这白猫自然也不能下床半分，它迫不得已窝在我哥怀里。

中午我给我哥送饭的时候，看到白猫睁着漆黑的眼眸，渴望地盯着我。

它吊着嗓子，冲我喵喵叫了几声。

似乎在哀求我，放了它。

我犹豫地看向我哥。

他已经睡着了，大剌剌躺在床上，肥硕的手腕上拴着一根绳子。

绳子的另一头拴着白猫的脖子。

它被绳子摩擦得破皮流血，瞧着格外瘆人。

我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敢放你。」

放了这只猫，我哥真的会打死我！

我哥是杀过人的。

他十八岁的时候，摸了村里女孩的身子。

那女孩也是个可怜人，她妈是个瘫痪，她爸在城里打黑工，被钢筋插穿喉咙死了。

女孩很小，又没个亲戚，她爸死后的赔偿款被村长代领，又被村里人瓜分干净。

我哥看她孤儿寡母，就起了心思，翻墙进屋，摸她的身子。

那女孩性子也是烈，挣扎，尖叫。

我哥初次犯案，将女孩给捂死了。

恰巧，女孩的瘫痪妈醒了，想叫人。

我哥发了狠，干脆连她妈也杀了。

我妈凑了一笔钱，封了村里人的口，消了事。

我哥他杀过人，也不怕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