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按灭了手机屏幕。
离谱,就离谱。
这是谁搞的恶作剧?还是我出现了幻觉?还是我有臆想症?
江殊挑眉看着我,「你看什么呢?月考成绩出来了?你考砸了?」
我宁愿用月考砸的稀烂,来换我刚刚是在做梦。
我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指。
手指很疼,我也很绝望。
他皱了皱眉,「缈缈?」
听到这个称呼,又联想到刚刚看的内容,我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你别这么叫我!」
他似乎有些惊愕,「你抽什么风?」
我能说什么?我看到一篇主角名字跟咱俩一毛一样的小黄文?你还在里面对我囚禁 PLAY?
玛德,我感觉现在就很荒诞,很悲哀,很离谱!
算了,独离谱不如众离谱,一个人怀疑人生不如拉个人跟我一起怀疑人生!
我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一般道:「我……」
然后我愕然地发现,关于刚刚那篇文章的话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觉得更荒诞更悲哀更离谱了。
我在那儿「我」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我艹。」
江殊的表情更惊愕了,「你到底怎么了?」
我颤抖着打开手机,惊悚地发现那篇小黄文消失了。
我 TM 真出现幻觉了?
江殊似乎也被我直接给整不会了,拧着眉看着我不知所措。
僵立许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花忘浇了先回家了。」
「等等你——」
我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一般跑得飞快,逃也似地离开了江殊家。
神情恍惚地回去,走进自己的房间,我越发觉得迷幻 ,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有病,才臆想出来的这一切。
于是我再次打开手机,然后发现那篇小黄文又回来了。
就他妈离谱。
我冲到客厅,冲坐在沙发上的父母大声喊道:「爸,妈!我……」
果然没说出来。
他们俩疑惑地把视线从电视移到我身上,「怎么了?」
我撞邪了,我见鬼了,我可能得了什么绝症!
我假笑道:「没什么,我爱你们。」
回了房间,我躺倒在床上,深感疲惫。
我肯定是突然得了什么大病,不然为什么我看这个世界这么不正常?
这时候突然。
[冷静点,小姑娘。]
我:「……」
诸位来评评理,一个声音,有着很诡异音色的声音,在我经历了很诡异的事情后,突然在我脑海中诡异地出现,然后还他妈让我冷静点?
笑死,谁能冷静得了?
世界大哥,算我求你,你正常一点,我真的害怕。
我期望着它能说出点什么来,然后那个声音又不说话了。
我 TM……
不带这么玩的!
紧接着我听见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
开了门,是江殊。
我很是恐慌,也很是疲惫,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处处透着诡异,包括我眼前的江殊。
我尽力让自己显得很平静,开口问他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
他看起来很不平静,语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你不应该解释解释你怎么了吗?」
我道,「抽风。」
「……」
他一时没说话,一双眼直直盯着我,目光中带着些探究。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就不敢看他了,心乱如麻,只好坐到书桌前,装作刚刚正在看书的样子,盯着桌上的书。
哦我亲爱的伙伴,我深信你是无辜的,但是刚刚看了那种东西后,我一时无法面对你……
所以你一定能够理解的对不对!
对个鬼,我自己都无法理解。
事实证明,他的确不可能理解。
江殊走到我身后,「抽风?」
他似乎觉得我这个回答很好笑,「行,那你要不要去医院?」
我刚开始的确是觉得我可能得了什么精神类疾病的,但现在我觉得去医院已经救不了我了。
「不用,已经不抽了。」
他看了我半晌,似是在确认着什么,随后凑到我耳边,语音带笑,「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叫你缈缈?」
「……」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还是先别了?」
他笑意渐渐消失,「为什么?」
我有些烦躁地揉揉脑袋,半晌说出来一句,「这个名字太过……寻常,今后请叫我尼古拉斯林缈。」
他沉默片刻,很是担心地看着我,「……你还是去医院吧。」
我:「……」
「我真没事,我觉得我今天能做三套卷子。」
我尽量恢复平时的样子,「我要写试卷了,你不是还有战队赛要打吗?」
我拿出卷子来,正要去拿笔,却见江殊直接从笔筒里抽出一支来递给我,还正是我想拿的那支。
我本来应该很自然地接过的,但我的指尖还是很不争气地颤了下。
江殊看着我接过笔,直起身子向后退了退。
「林缈,你转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没动,只是说:「什么事?」
他一时没有回答我的话。
这搞得我很慌。
正当我耐不住想转头时,突然感觉坐着的椅子被人向后一拉。
随后江殊直接抓着椅背将我连带椅子都掉了个头,直直对着他。
我人都快傻了。
他微微俯身,双手撑着椅背边缘,这个姿势就像把我禁锢在怀里。
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僵硬。
他歪头瞧着我,「你怕我?」
「……」
本来还行,但是他现在的行为让我莫名联想到了之前的小黄文。
我深吸几口气,才勉力轻声说:「怎么可能,我一点也不……」
他又凑近几分。
我直接失去说话能力。
「……」
他嗤笑一声,「瞧你那傻样。」
随后他直起身子,收了目光,似是感慨一般说道:「没想到,我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威慑力。」
我:「……」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翻个白眼并给他一个鄙视的目光,但现在我只能僵在椅子上安静如鸡。
「见着我跟见着鬼一样,说吧,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江殊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顿时灵机一动,「是你对不起我!」
他盯着我,似乎很是不解,「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小黄文里。
可惜我说不出来。
「明明……明明说好了一起学习,结果我刚到你家你就开始打游戏。」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充满了委屈与控诉。
「我请示过你的意见了啊。」
他似乎更不解了,「你不是毫不在意地让我去打游戏吗?说不定心里还在为能比我多学一会儿窃喜呢。」
「……女人心海底针你懂不懂!表面上说着不在意,实际上内心有那么多期盼那么多遗憾你知道吗?」
我内心的苦有谁能懂。
江殊有些呆滞地眨了眨眼,「你经常这样心口不一吗?」
「……这个问题,你得自己思考。」
我强撑出最后一丝正常把他请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