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纵总会支着下巴,笑得慵懒又散漫:
“哪里不会,纵哥教你。”
一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
当她磕巴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少年终于正色,出口却还是熟悉的腔调:
“怎么,接吻也要纵哥教你?”
“你要不要脸, 谁偷看你了。”阮令仪面上一红,嘴上下意识反驳。
这人属x光的吗?隔着门也能知道她在看他?
“好吧, 是我想看看你。”
低沉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掺杂着些电流感,“开门吧,宋太太。”
阮令仪将门打开。
头顶的灯光将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几乎在一瞬间,阮令仪就被笼罩在了阴影之下。
“你怎么过来了?”
阮令仪看了眼他身后的行李箱,宋斯年刚从伦敦回来,上面的托运标签还没有撕掉。
“不是宋太太让我常回家看看吗?”
男人宽大的手掌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 “这么快就忘了。”
“怎么会。”
阮令仪向后一步让出一条路, 做出了“请”的姿势。
“飞了这么久一定累坏了吧,你先坐, 我去给你再拿双碗筷。”
走了两步, 她又回过头来:“再给你倒杯蜂蜜水要不要?喝了舒服点。”
“嗯。”
宋斯年抬步往里走。
他将西装放在了沙发上, 慢条斯理地抬手, 将食指插进领带和脖颈中间, 向外扯了扯。
阮令仪此刻正在厨房中忙碌,看起来颇有贤妻良母的架势。
宋斯年的目光黏在她身上,逐渐变暗。
如果不去追究原因, 这样还挺好的。
阮令仪出来的时候,看见宋斯年还站在沙发的位置, 上前将蜂蜜水递给他:“走吧,吃饭去。”
南风居的饭菜上佳,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山间吹多了风, 阮令仪没有什么胃口。
她囫囵吃了些, 然后问宋斯年:“你怎么突然给我送衣服过来?”
宋斯年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胃口的样子,听见阮令仪问话,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布置作业的时候说过,如果你完成得好,会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那似乎是她刚进绘丰的事情了,宋斯年当初让她分析霍氏集团收购合安医药失败的案例。
见阮令仪点了点头,宋斯年才继续说道:“下周六,霍氏集团的创始人霍老爷子八十大寿,霍家要办慈善拍卖,带你去玩玩,那衣服是给你备的行头。”
所以宋斯年说的有趣的地方,是霍家老头的寿宴。
对别人或许不够有趣,但对她来说,刚刚好。
原本那寿宴,她就是要想办法去的。
所以说,宋斯年是真的知道,她和霍家之间,恩怨不浅。
“参加个寿宴而已,要穿高定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戛纳走红毯。
“你当普通成衣穿。”
宋斯年笑:“你不是生气我让你去绘丰,害得你穿丑衣服吗?这就当作我的赔礼了。”
听起来倒是蛮有诚意的,只是——
“衣服都送了,你不送我套珠宝来搭配吗?”
“前两天港城佳士得拍卖会上那套buccelti红宝石套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阮令仪给宋斯年安排了饭后运动,主要项目是帮她把送来的那几件高定搬到二楼的衣帽间,挂到人台上。
宋斯年虽然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要做体力活儿,但太太都开口了,他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套房子的衣帽间很大。阮令仪东西多,装修的时候程开淮特地叫人拆掉了一面非承重墙,将原本的衣帽间和次卧打通,又隔出了个暗房给她专门放香水,才形成了现在的衣帽间。
宋斯年将衣服按照阮令仪的要求安置好,才有空看一看阮令仪这很少有外人踏足的私人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