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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满意回答,时渊余下的话都哽在喉咙里。

他张了张嘴,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少吃点垃圾食品,对胃不好。”

熟悉的话,再无往日的温情。

泡面氤氲的热气,熏得我满眼都是水汽。

味同嚼蜡吃完,我打开了二楼的西边客房。

夕晒让房内的温度如同蒸桑拿。

曾经,时渊说这间房就不是人住的,连放杂物都不合适。

如今,却为了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将我驱逐到了这。

霸占了这个家里最好的房间十年,于情于理,我都该搬走。

张嫂不在,我一个人打扫卫生、搬房间。

我在走廊外挥汗如雨,时渊在屋内挥汗如雨。

那些吟哦之声,于我而言,不过是王八念经。

都说搬家就是断舍离,我也将十年来时渊送给我的大小物件,丢了个一干二净。

大到他亲手缝制的娃娃,小到他亲手为我做的发夹。

散发臭味的垃圾桶,收纳了我十年视若珍宝的一切。

不远处的自助贩卖机里,正好放着一个爱心型棉花糖。

我不知不觉走近,驻足良久。

不知何时下楼的时渊扫码,拿出棉花糖递给我:

“吃吧!”

月华如水,印照在他满是柔情的脸上,让我恍如隔世。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错觉。

隔得太近, 我听到钟婉清含羞带怯的声音:

“阿渊,别买了,我算了下日子,正好要个孩子。”

“好!”

向来冷清的俊脸,笑得如同第一次吃到糖的孩子。

时渊飞奔着上楼。

我轻轻咬了一口棉花糖。

也许是汗水太咸,入口的棉花糖竟如此苦涩。

再也不是时渊每次哄我,亲手喂给我吃,却又不许多吃时的甜味了。

那时候的甜,齁甜。

让我以为往后余生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一直甜如蜜。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我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

“我同意回来!”

“囡囡,你终于肯认我们了!”

电话那头的亲生父母,激动的泣不成声。

我拿着黏糊糊的棉花糖,枯坐到天明。

时渊听到我回家的动静,立马出来。

见我还是昨日打扮,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长本事了?学会夜不归宿了?”

“你得习惯这样的生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就好。”

沙哑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半分羞耻。

“知道了。”

我无视他满含深意的目光,去阳台接了生母打来的电话。

“囡囡,你收拾的怎么样了?想哪天走?”

“都收拾好了,随时都行!”

挂了电话,转身却和时渊撞了个满怀。

他想替我揉搓撞红的额头,却在触碰到我肌肤的一瞬间,收回了手。

“你要离开?”

也许是错觉,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惊慌和不安。

我自嘲一笑,淡淡道:

“工作室的事。”

“哦,是该好好收拾了退租。”

“你赶紧去收拾干净,再给你嫂子买菜做饭,她吃不惯外面的,张嫂这段时间休假,正好你学会自立。”

他把我宠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哪怕知道我厨艺比张嫂好,也不忍我下一次厨。

他说,我的手该去画精美的图纸,去设计惊艳世人的作品。

现在,这双手要去菜市场挑选他吩咐的食材,再为他的心上人烹制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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