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众人渐渐散了。
角落里的我,如同石化的雕塑,僵硬在原地。
热吻结束,满脸红晕的钟婉清想扶我起来。
“苏熙,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你抄袭我这事儿就算了!”
我拂开她那戴钻戒的手,她却借力一个踉跄往后倒去。
“阿渊,你看她!”
时渊眼疾手快把钟婉清捞进怀里,对我横眉冷眼:
“苏熙!你有完没完?对你大嫂给我放尊重点!”
我冷笑着反讽他:
“你又不是我亲哥,她算我哪门子大嫂?”
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旖旎心思,是我错了。
他却在我再三保证后,要将我践踏到泥里,反复碾压!
“苏熙,赶紧认错!别逼我打你!”
“我没错!”
我脸上的讥诮,彻底激怒了时渊。
曾经我磕破点皮都心疼得眼眶发红的人,对着我另半边脸,扇了过来。
“我这些年对你的教养,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连最基本的尊卑都没有了吗?”
“当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发现我生了肮脏心思时,他都未曾打我。
如今,却因为我对钟婉清不敬,狠狠打我的脸。
愤怒和悲伤在我胸口横冲直撞,可我却突然失去所有表达的欲望。
脸上火辣辣的痛,心已毫无感觉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时渊良久,久到他的拳头握紧又放松:
“反正你这工作室也挣不了几个钱,趁早关门歇业,”
“有时间浪费在抄袭上,不如好好替我跟你嫂子筹备婚礼!”
好一招杀人诛心。
既然这是他想要的,那我便成全他好了。
“好。”
我突然的顺从,让时渊怔愣了一瞬。
他讳莫如深的看了我几秒,莫名觉得此刻的我有几分陌生,又有几分熟悉。
想不起为何熟悉的他,习惯性抬手揉搓我头顶。
手却在半空僵硬了一秒,最后落下和钟婉清十指紧扣:
“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你能体谅我的苦心,说明你长大了。”
我浅浅一笑,目送着他和钟婉清相携而去。
独留我的三年心血,连同我爱时渊的那颗心,一起被砸得稀烂。
回到家,时渊恰好和钟婉清裹着浴巾,笑闹着走出浴室。
满地水渍,连同钟婉清胸口处的红痕,分外刺眼。
“回来了?你嫂子给你留了饭,自己去热了吃。”
丢下这句话,时渊抱起腿软的钟婉清,从我跟前走过。
餐桌上,确实给我留了饭。
稀稀拉拉的残羹剩饭,往日只配倒进垃圾桶。
如今却成了特意留给我的晚饭。
我默不作声,将狼藉的餐桌收拾干净。
换了睡衣的时渊,来厨房给钟婉清倒温水,看到垃圾桶的剩饭和正在煮泡面的我,顿时拧眉斥责:
“苏熙,你是当真不识好歹!”
他的关注点再也不是我要吃泡面这种垃圾食品。
他只在意我倒了钟婉清的“一片好意”。
我的沉默,让他不耐:
“我就不该管你!赶紧吃完把房间换到西边客房去!总不能我和你嫂子结婚了还睡客卧,那房间太小,都不够我施展!”
生怕我听不见似的,最后一句话故意提高了音量。
以至于钟婉清在房间都能听到,并娇滴滴的嗔怪他:
“阿渊,你在说什么荤话!”
“好,今晚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