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掉的畸形猫带去后山,埋葬。
厚重的黄土掩盖了它通红的双脚,我闭上眼睛,越发感到愧疚。
其实,有好几次机会,我是可以把它的母亲,白猫给放走的。
可我没有这么做,我怕死,所以白猫继续受罪。
「招娣,你在干什么?」
我在给畸形猫堆土的时候,我爸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吓了一跳,我爸的腿断了,才被我和妈妈扔到山上等死,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抬头看去,只见我爸嘴巴上的线已经被拆掉。
爸爸被一个国字脸的男人背着,一步步朝我走来。
那男人眼睛如同鹰一般,极为犀利地盯着地上的小土包,道:「你在埋尸?这尸极凶,得作法,消它的凶怨之气,否则它会让你一家不得安宁!」
我摇了摇头:「我埋的只是一只猫,猫再怎么凶,也没办法杀死人啊。」
我又问他:「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将我爸放了下来,走到土包面前,伸手扒拉几下,赫然看到猫身人脚的畸形尸体。
我爸见状,吓得瘫坐在地,连连后退:「这是什么鬼东西?好吓人!」
男人脸上浮现愤怒的神色:「畜生生人,这是谁想出来的邪毒法子?
「畜生与人不在五常伦理之中,可畜生却能够生出人脚,这说明,它不是畜生,而是披着畜生皮的人魂!」
男人抬头看向我,怒道:「生这东西的猫,现在在哪里?」
他的样子实在可怕,我吓得不敢说话。
男人耐心解释了一下:「姑娘,那生子的猫不是猫,它的皮囊里,装着的是人魂!」
这次我听明白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哥哥怀里抱着的,不是白猫,而是一个披着白猫皮的人。
毕竟,猫是不会写字的。
可我只能继续装糊涂。
这男人与我爸非亲非故,却从高山上,将我爸背了下来,说明他是个良善的人。
他问我猫的事,必定是想救困在白猫身躯里的女孩。
我……我做不到带他回家。
我哥会打死我的!
男人凝视我好一阵子,他叹了一口气,道:「你叫招娣是吗?
「你是个好孩子,我告诉你,你埋的这个畸形子,它刚出生就死,它心中有大怨,必须得超度它,否则你们家必定遗患无穷!」
我摇头:「你是个好人,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做不了。」
旋即,我看向我爸,道:「爸爸,你别回家了,按照村里规矩,你已经被妈妈抛弃了,就算你回了家,妈妈只会把你的手打断,再把你扔到山上去的。」
我回了家,并没有把在山上遇到的事,告诉我哥和妈妈。
卧室里,白猫正在舔舐着剩下的三个畸形子。
我哥阴恻恻笑着:「今天杀一个,明天杀一个,连续杀三天,直到你生出完整的人婴为止!」
白猫顿了顿身子。
下一瞬,那个长着人头猫身的畸形儿,竟然发出了声音!
它的声音轻柔,沙哑,是标准的女孩的嗓音。
她说:「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生下人婴,被你羞辱!」
8
这天,趁着我哥上厕所的时候,我偷溜着进他的卧室。
我走向那只人头猫,问道:「你到底是谁?」
人头猫睁开眼,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我:「我是你哥口中的女业主。」
我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