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气将整杯水都吞入腹中,放松之际,后背靠在了座椅上。
疼得我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我只得挺直腰板,管家再一次抱歉道「先生,是座椅调整得不合适吗?」
管家跟了我很多年,我的习惯他自是知道的。
进修德学院前,这是我最喜欢的靠被角度。
可如今,我却不能接触到皮靠背。
我背后的伤已经化了脓,教官收走了我所有浅色系的衬衫。
独留了这一件黑色给我穿出来。
他们只要,黑色最隐蔽。
只要不刻意,无人看见我背后斑驳触目的伤口。
我紧紧攥着衣角,努力平复心绪。
「罚,是为了让你们长记性,以后老婆吩咐的事情不允许反驳。」
教官手执电鞭的画面像电影般在我脑海中摇放。
一下下直击命脉的鞭刑,打得我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只要被教育听见,刑法加倍。
一顿鞭刑就能要走半条命,无力承受再一次。
我后背的伤,层层叠加,已经无法痊愈。
受罚之后,需要抱头蹲在墙角反省半小时,哪怕浑身血流不止也是一样的规矩。
出小黑屋之前,教官会在手中塞一个塑料袋。
那里面只要简单的消毒、包扎用具。
你需要蹲在暗无天日而又潮湿的宿舍里,咬着牙流着泪自我解决。
半夜的修德院是地狱,吼叫声交织着哭喊声,此起彼伏。
一年四季,床都是硬纸板堆叠而成,潮湿得发霉也只能闻着异味和衣而睡。
无论感冒还是发烧,必须和正常人一样,完成当日任务。
只要死不掉,就得拼命干。
我摆了摆手,对着管家笑了笑「你调得角度很好。」
管家这才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
为了不让他再担心,我还是咬紧牙关微微靠了下去。
额头大把大把的汗珠落下,还是差点瞒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