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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只听见房间里面高艳的惊呼声,我大哥愣了一下,连忙跑进去,门没关,原来是高艳去捡地上的东西,头发不小心被窗户挂住了。

我妈微微松了口气。

但就在我抬头看去一瞬,却分明看到一只黑手缓缓收了回来。

我妈去安抚高艳,又拿了她的牦牛角梳子给高艳梳头发。

梳完头发回来,她脸色慌张,嘴唇哆嗦。

「老李,我看事情不好。」

我爸问怎么了。

我妈伸出另一只手给他看,上面是一缕头发,裹在梳子上,但是头发最底部竟然还有新鲜模糊的头皮,分明就像是被人生生扯下来的。

但再听房间里的动静,我哥和高艳又在嬉闹,哪里有被扯了头皮痛的样子。

只是她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又细又尖,好像年轻了不少。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房间里的电灯一闪一闪,温度好像也降了下来。

我爸想要去叫我哥,我妈哆嗦了一下,她拉住我爸给了他一把锁,让他先把大哥房门锁了。

这才压低声音命令我:「刚子,你去村长家找村长,让他赶紧给那个和尚打电话来看看。」

我一个人不敢去,我妈将我推出门去。

我叫大黄,大黄夹着尾巴跟了上来。

我们家在村尾,从这里走过去到村头,家家户户都在备年货,房梁上挂着鸡鸭还有猪头,阴森森可怖。

我到了村长家,村长家正杀完猪,血淋淋一盆。

我不敢进去,站在门口喊大伯。

村长听我说完,皱着眉头:「你妈事咋那么多。」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给打了电话,挂了电话,村长说,人家和尚去隔壁省挂单了,最快也要下周才能回来,让我们这段时间继续按照之前的要求做,然后特意叮嘱,说这段时间走亲戚注意,可以往外走,但是不要往家里带。

可是……我家什么都没遵守,不,是大家什么都没遵守——

一阵风吹过,我浑身发冷,看着村长,这两日过年忙碌,他眼底也是一片乌黑。

「还有事没?」他又问。

「大伯,你们这猪是在家杀的吗?不是不能见血吗?」

村长斜睨我一眼:「你们家造孽,又不是我们造孽,你们老实守规矩就成了。对了,回去叫你哥悠着点,给小孩子看见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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