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勇气。
做了几年金丝雀,捏紧拳头推开厢房大门时,双腿都在颤抖。
“秦…秦念珂?”顾鸣声惊道。
方稷玄扭头看向门边。
面上平静无波。
他身旁的少女,娇嫩得能掐出水来,局促地垂首敛眉,想要从方稷玄的臂膀中挣脱出来。
“怕什么?”
方稷玄的手紧了紧。
“她有心疾,纸糊的老虎不咬人。”
淡漠抬眼看向我,“秦念珂,你不在闺房里好好待着,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那你呢?你来这种地方又是为了什么?”
方稷玄听出了话里的质问。
蹙眉,面露不悦。
“既然你都瞧见了,我便也不再瞒你。”
“秦念珂,没有男人会永远守着一个不能碰的女人。”
“好。”我应了一声。
别过脸,“方稷玄,我不嫁你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
声音听起来透着轻蔑,“可别忘了,当时是你跪着求我娶你。”
床榻上的腰带不知是不是没放好。
滑落在地时,暖玉碎成了两半。
少女慌忙跑过去捡,方稷玄伸手扯住了她,“没用的东西碎了便碎了,仔细伤了手。”
说这话时,他全程直视我的眼。
可我没有落泪,也没闹。
只是默默地掩了门,离开。
风雪愈发大了。
厢房里太过温暖,以至于接触到外头寒风时,止不住冻得哭出来。
顾鸣声似乎想捧给我一个手炉。
“别管她!”
“惯的!”
方稷玄说得对。
没用的东西,碎了便碎了。
譬如那枚和田暖玉,譬如我不值一提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