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跟大丫同班，我是第一，而大丫的名次是倒数。

王婶是自己闺女上不去，就想把我拉下来。

上辈子，我到车站讨饭后，大丫考了个民办大学，可她家里没钱供她去读。

王婶就长了个心眼，她让老光棍带着两万棺材本来提亲，又极力说服我爸妈，把我卖给了老光棍。

而王婶则在这中间拿到了一万块的介绍费。

大丫用这一万去上学，放假回来时，还特意穿得漂漂亮亮地到老光棍家去，冷嘲热讽了我这个傻子一番。

王婶见我妈那样子已经动了心，转身回家了。

我忐忑地看着妈妈。

她想了想，抬起头，「秀秀，你王婶说得对，你要是不辍学在家伺候奶奶，咱这个家就过不下去了。」

一股怒火从头燃到脚。

可我不能发出来，我才十四，我还没成年，他们是我的监护人，我还得在他们手里熬着。

我想了想，乖巧地点点头。

「妈，就算王婶不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医生说了，要是有个好人照料的话，奶奶会重新站起来的，妈，我愿意留下来照顾奶奶，我相信，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

妈妈的嘴唇抖了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她动摇了。

她不想让奶奶活着，如果我真把奶奶照顾好了，妈妈的家庭地位就还在原地踏步。

我叹了口气，「妈，你别难过，我一个女孩子家，不读书也没什么，我就是担心弟弟，没人帮他辅导了，他成绩万一再退步，那些人不还得骂他是大傻子。还有我王婶，我要是不念了，她家俩孩子说起来就都比咱家俩个学习好有出息了……」

没等我说完，妈妈拍了一把大腿，「念，凭什么不念书，我就知道你王婶没安好心！」

妈妈下定决心让我继续读，但我爸却不乐意。

后来我答应我爸，一天三顿的饭我做，衣服我洗，我每天白天给奶奶收拾干净了再去上学，晚上就睡她那屋，夜里起来给她翻两次身。

我爸这才点了头。

不过他还有个条件。

「家里给你奶做手术，钱花得都差不多了，你学校虽然不收学费，可辅导资料的钱还是要交的，这些钱你得自己去挣。」

我咬了咬牙。

「好。」

7

那段时间，我忙得几乎没时间看一眼天上的太阳。

除了忙家里的活，我还得琢磨怎么才能赚到钱。

我每天抽空捡破烂卖，但农村没什么破烂可捡，所以我收入还是远远不够。

后来，我想到了一个人。

就是村西头的宋奶奶。

宋奶奶年轻时候是个美人，在村里当过代课老师。

她一辈子无儿无女，前些年老伴去世后，一直自己独居。

前世我被扔到汽车站时，她心疼我，时常给我送块馒头送点御寒用的衣裳。

有一次被我奶奶看见了，奶奶对她破口大骂，说她多管闲事，还说如果她想养着我，那就掏五万块钱把我买过去。

宋奶奶气得扭头走了，奶奶在后面呸了两口。

「不下蛋的老母鸡，年轻时候就惹我家老头子围着她团团转，现在还想来让我孙女白跟她叫奶奶是怎么着？」

回想往事，我去山上砍了毛柴送到宋奶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