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没想会听见向来威严端庄的主母口中能说这种话,江窈脸颊更红了。
王氏见到美人含羞可没有怜爱之心,抓住江窈的手腕逼近威胁:“三房丫头,本夫人最后一次提醒你,若你还想见到你那病鬼母亲,就早些怀上将军府大公子的孩子。母凭子贵,你一个庶出嫁入将军府不算有本事,生下长孙才能给我们尚书府带来泼天的富贵!”
江窈吃痛,红了眼眶:“夫人,女儿知道了。”
没想归宁之日主母都能把母亲藏得紧紧地,江窈心中沉痛,后来同顾臻铭一路回将军府也没同他说什么话,脑中一直思考着大夫人命令她的事情。
江窈能嫁给顾长生,一方面是她等了三年心死了,另一方面则是王氏逼迫着她。
一次母亲染病,她就随便寻个医治的由头将她感到了山上偏院,不让江窈得见。除非生下顾府的重长孙,母女才能团聚。
可生下重长孙哪是容易的事?
先不提顾长生羸弱的身子能不能人道,江窈从及笄以后只有过顾臻铭一个男人,如今叫她换一人伺候,她自己都迈不了这个坎。
她想得沉,直至老太太一句:“婚事就这么定下吧!”将她唤醒。
江窈愣愣抬头看向顾臻铭,就见面前男人悠闲把玩一杯茶盏,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便听他回:“好。”
老夫人喜不自胜,吩咐管家:“好好好!明日我就向尚书府提亲!那江大小姐是个国色端庄的主,只有她才配成为我嫡孙媳妇!”
江窈白了脸色,后脊骨不由发凉。
顾臻铭同意娶江姝为妻了?为什么?今日在马车上他不是还说不会娶江姝吗?
像是瞧见了江窈的变化,男人冷眸问了句:“怎么了?听见婚事,***似乎不怎么高兴?”
他这一言叫老夫人也蹙眉看向江窈,神情中有提醒。
提醒她已经是***了,可不能还挂念旧情。
江窈读懂了老太太的心思,抿唇辩解:“二弟当是看错了,姐姐同二弟郎才女貌,堪得相配。”
“相配?”顾臻铭轻笑一声,捏碎手中茶杯。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江大小姐不亏是嫡女之姿,晌午同她在尚书府一游,便知她率直灵动、天真活泼。同长嫂不大一样,总是憋着什么话,跟个灌了水的葫芦似的。”
听着男人讽刺,江窈泛了几分脾性。
是啊,她一介不受宠的庶女,从小到大隐忍苟活,养成个木讷的性子,登不得台面,也配不上镇国将军。
是前几日的温存给了她错觉,还以为这男人仍旧喜欢她,愿意等她几年。
现在想来,是她太过自私了,她嫁人在先,顾臻铭娶妻也很正常。
想到这江窈没有久留的心思,朝老夫人行了个礼便回房去。
她一人回到后院,坐到夜间要入睡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通报:“公子来了。”
公子?
江窈心不受控制漏跳一拍,转头便见到了顾长生。
江窈一愣,怎么是他?她还以为是......
慌忙收回心思,江窈挽起笑容迎上来人:“长生哥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顾长生面色有些奇怪,嘴角勾着一抹笑容含糊道:“窈窈,入夜安睡,这里本就是我们的院子,不是吗?”
听见这话面色奇怪的人轮到了江窈,她恍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顾长生身后跟了两位老嬷嬷,江窈见过,二位都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她们并不多说,径直进入内房往江窈床榻上放了一块绢帕,昭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算算日子,她所谓的月信该走了,而顾长生这几日歇在书房,身体被医女调养得不错,那么今日就是最好的圆房之夜。
江窈如临大敌,浑身都在颤抖。
顾长生以为她是在紧张,屏退了众人以后将江窈扶到床前坐下:“窈窈,别怕,我也是第一次,所以......”
清瘦男人脸上划过一丝羞赧,同平日的霁月风光不一样,此刻的顾长生也像个孩子般无措可爱。
而男人越做出这幅态度,江窈就越感愧疚,脑中浮现的全是顾臻铭的身影以及主母的话。
她不想委身别的男人,可是只有怀上顾长生的孩子才能见到母亲。
江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顾长生的手掌摸上她的脸颊:
“窈窈,我知道你不愿意,没关系,我愿意等你。”
说罢,他掏出一把小刀,滑破指尖往绢帕上抹血。
顾长生本就虚弱,现在受了伤面色好似更加苍白,柔柔含笑:“这样就好了,祖母不会怪罪你的。”
江窈感动不已,泪水流下眼眶:“长生哥,我对不起你。”
“这有什么,你能当我的妻子,我已经很知足了,至于其余窈窈不喜欢的事情,我断然不会逼迫你。”
顾长生拍着江窈肩膀劝慰,现下面对这男人,感动之中江窈也起不了抵抗之心。
两个人就这么躺在一张床上睡着了,深夜的时候江窈惊醒,披上外衣出门。
她不再有困意,一路逛到后花园想赏月等日出。
曾经未出阁的时候她便有这个习惯,心事多时就喜欢一个人坐在院中凉亭,看着后院种得花朵被露水打湿,心情就会好起来。
然而江窈刚坐到后院的凉亭中,腰肢就被人抓住,将她架在亭中石桌上。
“啊——”
江窈想惊叫,却被人捂住嘴巴。
下一秒,半分怜悯都没有凶狠强占最深处。
江窈吃痛哭泣,耳边传来盛怒至极的嗓音:“江窈,我真是小看了你,原以为顾长生进入内院,至多不过一刻你就会跑出来。结果你叫我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看来你同我长兄渡过了极为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