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沈研收到工作室的信息。
画因为放在酒店库房还没来得及布展,离起火地点较远,所以毫无损伤。
新的地方也已经确定,明天的画展如期举行。
翌日,滨城澜海酒店三楼。
沈研个人作品展暨颁奖典礼的标语格外醒目,观展的各界人士来往穿梭。
沈研一身黑色及踝连衣裙,把她近一米七,凸凹有致的好身材衬的更加出色。
平时为了迎合顾燕森的喜好,她总把自己打扮的偏清纯。反而盖住了自己明艳妩媚的高级气质。
当青年画家的奖杯颁给沈研时,在场的所有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双手握住奖杯的她弯腰行礼的瞬间,原本披在胳膊上的披肩不慎滑落,露出手臂上的纱布,被她迅速盖住。
这一切,全数入了台下一双深情的桃花眼里。
“好,下面请大家尽情欣赏新生代青年画家沈研小姐的优秀作品。”
主持人的话把沈研的思绪拉回现实,她对着台下大方地笑了笑,弯腰行礼。
之后若有所思地出了宴会厅。
在酒店走廊上,她低头看着桌上的奖杯,眼神落寞。
本想让顾燕森跟她一起见证自己的高光时刻。
可对他来说,她的事没有一件是重要的,他一点都不会在意。
沈研拿出窃听拨打顾燕森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沈研收起窃听,一只手轻轻抚摸奖杯。
为了让顾燕森觉得她能配的上他,沈研用五年的时间逼自己走到今天,成为滨城最年轻,最有潜力的新生代青年画家。
此刻,她一点不觉得能配上顾燕森而开心,甚至开始厌恶他。
这时,闺蜜温软软抱着一大束花找到她。扑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软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研研宝贝,你太牛了,刚才我进来时听说有个神秘大佬一次性买了你所有的画。你发了!这么厉害,还要那个死鬼顾燕森做什么?当他死了算了。”
温软软名字叫软软嘴巴却是一点都不软,像刀。
沈研高兴之余,还有惊讶,应该是她出来之后发生的事情。
“是不是以前经常买我画的那个神秘人?这次竟然全买了?”她问。
这个人五年来陆陆续续买了沈研很多画,可从来不露面。
沈研起先以为是顾燕森,后来发现自己想多了,他喜欢的是舞蹈,白芷宁的演出他一场不落,哪怕远在国外。
对于她的画,他只有两个字评语:一般。
“是啊,全买了,把你的经纪人都快乐疯了,正数钱呢!这家伙是不是暗恋你啊!”
“哈哈,说不定真是,毕竟只有顾燕森那个***瞎,有眼不识金镶玉。看不到你的好!”
·····
沈研靠在温软软肩上笑而不语,听她噼里啪啦讲话,享受跟闺蜜久别重逢的喜悦。
“软软,你不是说赶不回来参加颁奖典礼吗,看来是想给我个大惊喜啊!”
温软软双手捧着奖杯,嘴里啧啧称赞,抬头给沈研一个宠溺的眼神。
“那是,我的研研都成大画家了,国外算个屁啊。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得赶回来。你家那个死男人又没来吧?我刚才进来看你很不开心啊!”
她跟顾燕森的事,温软软都知道。
沈研的眼神重新变的落寞,点了点头,脸上却带着苦笑。
“嗯,不过我也没指望他能来,这些年他答应我的事多了,没几件能做到。我都能猜到是这个结果。”
温软软叹气,揽住沈研的肩膀,“那你还要跟他结婚,就因为你跟***保证过?”
沈研没说话,她明知道赌气坚持跟他结婚不值得。可,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就像你奋斗努力了很久,那个梦想要实现了。就算这个梦想已经不是现在的梦想,一时半会儿却还不想松手。
沈研沉默的时候,温软软低头刷窃听。
突然大骂一声,“顾燕森这个***!研研,你来看看,你家死男人都干了什么。白芷宁回来了。”
沈研低头,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窃听屏幕,眼神定住。
新闻标题:顾氏集团总裁深夜携舞蹈家白芷宁回爱巢,疑似旧情复燃。
照片背景是顾燕森的别墅,他紧紧搂住身穿白色大衣的白芷宁。
沈研盯着这件大衣,脑海里想起昨天在酒店火灾现场看到的跟顾燕森一起被救的那个白衣女人。
她一下子明白了。
顾燕森把刚回国的白芷宁带到酒店跟她开房。
沈研身体一软,靠在墙上,冷笑一声。
嘲笑自己真傻。
不顾自己的安危让人先救他。不顾自己有伤到处找他,给他送饭。
他却在医院陪白芷宁,昨天夜里还把她带回家。
今天没来,应该是还沉浸在白芷宁的温柔乡吧。
“研研,都这样了你还不死心?这对狗男女他妈估计连孩子都整出来了,这种男人就是垃圾,早丢早快乐!下周一坚决不能去跟他登记!”
温软软的劝告,沈研听的见。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我就要看看他这次到底是真是假,五年了,我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也该给母亲一个交代。
“研研,他的心从来都没在你身上,现在白芷宁那个女人回来了,他更不会多看你一眼。你怎么就不清醒清醒呢?”温软软急的直摇头。
这些沈研都知道,也并非不清醒。
可她就是要让天上的母亲看到,她尽力了,不是她的错。
沈研的眼神重新变的很坚定,“那天,不管他去不去,我跟他之间都要做个了结。”
温软软担忧道,“研研,你想过没有?顾夫人只认你一个儿媳妇,放出狠话只要顾燕森敢娶白芷宁就净身出户。所以那个***一定会去跟你登记,你真的要为了跟拍赌气搭上自己一辈子,不值得啊!”
这个道理沈研懂。
还是那句话,她要给自己五年的付出,和已故的母亲一个交代。
“软软,我去下洗手间。”
沈研拿起包包心事重重的往洗手间走。
突然肩膀一阵剧痛,手里的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哗啦全散在地上。
她下意识捂着一边肩膀,紧皱着眉抬头一看,刚才心不在焉撞到了转角的玄关。
“大画家,怎么这么不小心!”
身后传来低沉磁性的男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