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中午放我们鸽子的原因?”
范由旗抽空看了一眼,回。
“没那工夫。”
陆虎跟牙疼似的吸了口气,要笑不笑地接着问。
“把到没?”
范由旗把手机往课桌里一丢,没理他。
下班堂课,知识点讲的差不多,陈涧水开始点名让学生去黑板上做题,随机抽了两个学号,碰巧都是女生,一个是丁水薇,另一个是付思云。
付思云脚步轻盈地走上前,随手挑了一支半长的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没五分钟就得出了那个解,轻轻巧巧地走下来。
回头再看丁水薇小朋友,她才磕磕绊绊地写了二分之一,思路是对的,但是有些知识点她在日本的中学没教过,用班主任季慧芳的话讲,就是从前背的债太多,补不过来。陈涧水又问班里哪个同学会,这次举手的是副班长钱伟明,斯文清秀的长相,上去接过丁水薇手中的粉笔,又跟她说了些什么,她才下来,经过陈涧水时他拍了拍她肩,安慰水薇不会也没关系。
陆虎趁着那几分钟混乱,可劲儿逗前排女生笑,感觉到口袋在震,他掏出手机,是范由旗迟来的短信。
“我见到陈德烈了。”
陆虎这次回得有点慢,范由旗打开才知道这一次他为什么回得这么慢,字太多了,全都是脏话。
男人看男人,不光看脸,谁是孬种谁是败类,一目了然。
冗长而无聊的一堂课,天也太热,只有风扇有气无力地在头顶转动,学生多半昏昏欲睡。范由旗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课洞里被塞得乱七八糟的情书,翻出草稿本,夹带着的一封信掉落在地,他弯腰拾起,乏味的粉色,乏味的心形,女孩子的审美总逃不过这些套路。
范由旗顺手就要丢回去,余光无意瞥见一个丁字,他手上动作略停,衔着一缕玩味的笑翻到正面,粉底黑字写着丁水薇三个字。
他嘶地笑了下,两指轻巧地撕开信封,抖开那薄薄一页信纸,粗粗扫过,千篇一律的内容,诉说着少女羞以示人的爱慕之情。
他似笑非笑地抬头望了一眼丁水薇所在的方向。
事情确实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课上到一半,季慧芳从外面走了进来,附耳跟陈涧水交代了几句,陈涧水也很通情达理,收拾了讲义就出去。
季慧芳目光如雷达,兜了教室一圈,交代两名学生拉上窗帘,掷地有声地让所有人把书包放到课桌上。
她一个一个地搜过去。
搜到范由旗这一桌时季慧芳好像格外没有耐心,这学生聪明是聪明,麻烦也没少给她惹。冷面抽出他书包,拉索一拉到底,把装着的课本一股脑倒在桌上,随便拨拉几下,没看见什么出格的东西,接着又去翻他桌洞,这下可好,翻出一沓厚厚书信,擂在一起还香气扑鼻。
“这是什么?”季慧芳问他。
范由旗双手枕在脑后,整个人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倒是有问必答:“情书啊,您要是不认识,自己打开看看咯。”
班里有人扑哧笑出声。
范由旗是这所高中的标志性人物,经常还有外校的学生来打听,明恋他的多是校花级别人物,光是水薇叫得出名号的就有好几个,暗恋的更是数不胜数。他从来没放在心上,收到情书就丢进课桌里,收到饼干就当早饭吃掉,他从来不让自己陷入任何感情困扰,范由旗认为,那是白痴才会干的事情。
“知不知道学校不能谈恋爱?”
他懒洋洋道:“知道啊,她们非要给我写,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