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长,岁暮长,岁暮长而不得见,独留思妇守空房。
我放下手里又一本翻到尽头的话本,心想:这末尾的诗还挺应景。
谢朗大半个月都没来找过我了,我也赶巧,这些日子竟从未在府中见到过他,还真是日日守空房。
只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思妇,顶多是个闲妇,还是年轻貌美的那一种。
我从榻上起身,准备去屋外透透气,屋外的丁香树长得正盛,花开满枝,香气逼人。
只不过香得我头直发晕。
我问小荷:这花怎么这么香啊?
小荷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它想让公子过来看它一眼吧。」
我:......
好吧。
被小荷刺激到了的我决定出去逛逛,走到花园小径,看见提松匆匆忙忙地从对面过来了。
他看见我猛地一停,随即转了一副喜上眉梢的面孔。
「刚巧要去找您呢夫人。欸?您这是——要去找我们公子?」
「不是不是,我就是随便逛逛,哈哈哈哈。」我连连否认,提松一脸关切,「哦,我还以为您顺着这路去公子书房呢。您怎么在这条路逛起来了,这没阴凉,热得很,花园偏角有个凉亭,很少有人去的,又清静又凉快。」
我:......
好吧。
眼看我要往回走了,提松赶忙把我叫住,「夫人,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公子说,晚上请您到书房一趟。」
我波澜不惊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回头,加快了回去的脚步,草草地算了一下沐浴打扮换衣要花的时间。
一时间忽略了心里那个叫嚣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的声音。
是夜,我推门进了书房。
十几日不见,谢朗好像又清隽了不少。
我问他怎么好像消瘦了不少,他说:「一是愁天灾,二是愁你我。」
原来近日南方旱情初显,上头预料到趋势可能不好,正进行紧急部署,他连着忙了许多天,今日才有空歇歇。
我给他添了一勺汤,「百姓重要,大事当前,何顾你我?」
他说:「无碍,应付得来。」
我点点头,认真吃饭。
今天的丸子粉丝汤好喝,我伸了勺子去捞丸子,可是离得太远,捞到一半,丸子就掉了。
扑通的一声,让本来就安静的屋里顿时充斥着更加尴尬的气氛。
谢朗看了我一眼,伸手捞了一个送到我碗里,我正暗叹他的臂展可真是长,那边他说话了,「我决定重新追求你了。」
一口汤没收住,呛得我满脸通红。
他过来给我顺气,「你激动什么?」
我拍开他的手,「你就这么想清楚了?」
他点点头,「你,女,我,君子。我追求你,很合理。」
哦,「你什么意思?我不窈窕?」
他摇摇头,我放下筷子正要反驳,只听得他说,「你不窈窕,你是天人之姿。」
我默默地又拾起筷子,……哦,那好吧,既然这样,那算你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