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芳抬头，点了点头，似乎是觉得凌暨南对她抱有善意，便没那么不安了，开口说道：“我原来，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保姆。”
凌暨南了然，豪门大宅里，父母和子女关系向来淡薄，像乔家这样家大业大的，更是没什么时间陪伴孩子，这个时候保姆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凌暨南给了柳南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说道：“阿姨，你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带我在这座院子里，熟悉莹莹曾经做过的每一件事情。”
乔莹莹的过去，他参与的极少，了解的也不多，只希望，现在不算晚。
张林芳点了点头，但又纳闷的问道：“那大小姐去了哪儿？”
柳南心里一紧，而后听到凌暨南说：“她啊，在等着我去娶她呢。”
这一瞬间，凌暨南神色柔和且柔软，可柳南的心，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凌总他，这是怎么了？
可是凌暨南并没有给他探寻的机会，把张林芳留下来之后，便打发他走了。
凌氏现在基本稳定下来，需要凌暨南出面的大事已经不多，就算他不在，也能自如运转下去。
柳南走出乔家，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了想，翻到手机上的某个号码拨了过去。
将情况说明之后，柳南挂了电话，神色已经十分凝重，再次看了一眼乔家，他驱车离开。
凌暨南跟着张林芳来到乔莹莹的房间里，看着这个房间，不由自主的皱眉问道：“这是莹莹的房间吗？”
张林芳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轻叹了口气说道：“是的，这就是大小姐的房间，大小姐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董事长和夫人，更喜欢二小姐一点。”
凌暨南脸色微冷，但也没说什么，跟张林芳说：“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自己在这个房间坐坐。”
乔莹莹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连着衣柜的桌子，一片书柜，便没有其他的了，简单但也很整齐。
乔家出了事，产业被瓜分的差不多，但老宅因为年岁太久，倒是还没出手，里面的东西也没有被搬走，当然，一些值钱的古董，早就被银行的拿去抵押了。
凌暨南走到乔莹莹床上坐下，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这间房子主人的气息，他想了想，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语音：“莹莹，等你回来，我们把乔家重新修整一番，你的房间很小，放不下我的东西。”
发出去之后，凌暨南也不在乎有没有回应，自顾自的把手机放在了一边，他躺了下去，盖上被子慢慢睡了过去。
另一边，柳南坐在一间纯白的办公室里，看着对面的男人问道：“你确定凌总的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男人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道：“你如果不相信我的专业性，可以另请高明，我没见过你口中的凌总，但根据你的描述，应该是臆想症的一种。”
柳南塌下肩膀，他想不通，凌总不是很讨厌那个女人么？为什么得知她的死讯之后，竟然会出现臆想症这样的状况？
那不是精神病的一种吗？
想到这种可能带来的动荡，柳南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这种病，要怎么治？”他认真的问道。
“要么，心病还须心药医，找到源头，对症下药，要么，就只能住院观察，再定下治疗方案。”
柳南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做出决定，他动身离开，思考再三，还是回了乔家。
偌大的宅院里，没有丝毫动静，柳南走进去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的脚步声吓到。
张林芳一脸警惕的走出来，见是他，这才放下心来打了个招呼：“柳先生。”
柳南问道：“凌总呢？”
张林芳指了指楼上，说道：“吃了饭之后，就呆在大小姐的房间里没出来过。”
柳南说了句知道了，抬脚往楼上走去，有一间房门虚掩着，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凌暨南的声音：“莹莹，你说，我们的婚期定在几月份比较好？”
柳南浑身汗毛一炸，下意识屏住呼吸往房间里看去，却看到凌暨南拿着手机说着话，一条条发送消息的提示十分刺耳。
看着凌暨南自若的背影，柳南知道，事情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