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在祠堂跪了那么久,一回家就病倒了。
听说族长婆婆又组织了人祭祀,宰羊杀牛承诺为神明解除婚约,结果进行到一半突然狂风四起,牛羊被吹倒在地,就连族长婆婆的帽子都被吹走了。
我在家修养了几天,爹娘又开始为我的婚事操心,爹爹建议我去外族找,尽管与外族男子成婚会被本族驱逐,但好歹能保住性命。
娘补充道:“得把脸遮住,娘买了白粉膏,涂在脸上就看不见斑了。”
说着在我脸上一阵涂画,又给了我一包金子,说时间紧迫,让我赶紧出门。
等我反应过来已站在门外了。
我拎着包袱一瘸一拐的往族外走,正要走到族门口,只听身后一男子唤我:“迎春。”
我疑惑回头,一金衣男子负手站在我身后,面容俊美有些熟悉,但想不起在哪见过,看起来也不是族内的人。
我并未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他,他冲我招了招手,一身金衣撒了阳光,更仿佛在泛着金光一般神圣,他唤道:“迎春,过来。”
很奇怪,我虽不识得他,却不自觉的听他的话朝他走去。
我在他身前站定,他看了我一会,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何故将脸涂成这样?”
说着,他伸手过来,在我脸上一通乱擦。
直到此时我才听出他的声音,正是那日祠堂中莫名消失男子的声音。
我有些惊讶,将他的手拂去,再仔仔细细的端详他一番,“原来是你。”
他挑挑眉:“不认识我?”
我实话实说:“只觉的有些熟悉,不过确实没见过,你到底是谁?”
他勾起唇角,不答反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族内没有男子愿意娶我,我得去外族看看,兴许能找到愿意娶我的,我也就有救了。”
那男子听到此处忽然摇了摇头,语气中颇有些无奈:“我说你有病,果然脑子不好,那老婆子说的话你也信。”
我听他言语对族长婆婆不敬,有些生气,“既然成婚可解燃眉之急,为何不能一试?要死的不是你,你自然不信。”
说着我便转身要走。
谁知那男子蓦然抓住我的手臂,一点温度透过布料传到皮肤上,暖暖的。
他笑了 ,“好端端的怎么恼了,我只随口一说,再说,你不是有婚约了吗?”
我以为他说的是沈星,心中正惊讶他如何知道这桩事,只见他不知从哪掏出一只绣球,正是我那日抛的那只。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他望我的眼睛,只觉要望进我心里去,慢悠悠的说:“既然绣球抛给了我,按照你们这的规矩,是要与我成婚的吧。”
我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他:“你究竟是谁?”
他将绣球向空中一抛,绣球凭空不见,我被吓的踉跄一步,刚刚站稳又被他的笑晃了眼。
他一手拽着我的胳膊,一手伸过来擦去我脸上的白粉。
鸦羽般的黑睫轻轻一颤,他说:“我叫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