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得意极了,她豪迈地摇着扇子四处张望,却蓦地停下。
我隔着人群遥遥与她打招呼,佯装太远了什么也没听到。
而霍璟周身寒意缭绕,狠狠咬碎了叼在嘴中的糖葫芦。
见那群人快要走过来,我温柔地用袖帕擦了擦他嘴边的糖渍。
「夫君莫恼,那么快撕破脸就不好玩了。」
「而且,我好久没逗过蛐蛐了。」
几番叮嘱下,他才冷哼一声默默嚼着糖葫芦站在我身后。
苏芸当真以为我们听不到她的话,笑着上前叙旧。
只是看清了霍璟脖子上的几枚吻痕时,她脸色猛地僵硬了几分。
我佯装认真地弯腰挑簪子,实则暗暗欣赏那把快要被她揉烂的扇子。
「姐姐可真是有闲情雅致,我真不懂你们女子为何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在我看来舞刀弄剑有意思多了。」
苏芸酸里酸气地扫了几眼摊上的首饰,颇为嫌弃地摇摇头。
来了来了,汉子茶的茶言茶语。
我饶有兴致地揽了一支流苏蝴蝶簪别在髻间,眼波流转。
「人间风月妹妹自是不懂,夫君,我好不好看?」
「好看。」
「簪子好看还是刀剑好看?」
「当然是夫人最好看。」
霍璟眼中闪过一丝痴迷与惊艳,发自肺腑地赞叹着。
围观的众人纷纷附和点头,把苏芸气得脸色铁青却不知如何发作。
直到听闻我要花五两银子买下来,她才猛地一把从我手中夺过簪子。
那张素白的小脸上霎时间盛满了义愤填膺:
「姐姐一只簪子就要五两,你可知五两可供给边关百姓一家五口生活一年?」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百姓仍活在水深火热中,我不求姐姐像我一般只身远赴军营报效国家,但姐姐身为京城贵女日子未免太过骄奢了些!」
这番新奇且高尚的论调着实令人耳目一新。
不少围观的百姓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顿时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