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许宴在大学里相识,毕业后我又考进了他们县的学校当老师,我们顺理成章地结了婚。
婆婆在婚礼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握住我的手,对宾客说:“感谢亲家培养了这么好的姑娘,许家有福气啊。”
当时我还庆幸嫁进了气氛好的家庭,毕竟结婚前,婆婆和许多对我百般讨好,事事顺从。
可婚后,一家人逐渐露出丑恶嘴脸。
许宴以婆婆自己在家不方便为由,接来我们的家里。
婆婆占了另外一间阳房,最后一间卧室也让她闺女长住。
开始我觉得没什么,反正用许宴的话说就是许多迟早要嫁人的,如果我父母过来,可以开一间好点儿的酒店,毕竟老俩生意忙,住不了多久。
许多放假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大摇大摆地回房间,路过我时对我说一声嫂子辛苦了。
如果不是后来的事,我也许就会以为这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和许宴结婚第二年,我怀孕了,我很开心,每天小心翼翼,测胎心,做产检,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当中。
结果婆婆无知到把老家里所谓的生男偏方偷偷放进我的保胎药里,许多甚至阻止婆婆告诉我实情,导致我小产,甚至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坐小月子期间,婆婆不停pua我。
“老家有的人吃这个没事,为什么你吃就小产,一看就是平时不锻炼,体质不好,不要把错误推到我身上。
“许家就许宴一个儿子,你不能给许家开枝散叶,为什么娶你。
“不就是小产吗?还至于去月子中心,也不嫌丢人。”
我在悲痛中不能自拔,看着早早就给未来的孩子准备的东西,一天到晚地哭,哭得我的眼睛差点儿瞎了。
婆婆所做所为,让我险些抑郁,要不是许宴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又不停求我原谅,我只怕会当场宰了她。
最后我在许宴手机上看见婆婆给他发的私聊消息:
“儿子呀,你这儿媳太懒了,周末睡懒觉,都不做饭的。
“还有许多该交学费了,一万二,我这腰又酸了,隔壁王阿姨说有个按摩椅特别好,六万五。”
许宴回复:“妈,钱太多了吧。”
“哎哟,傻儿子,江淮有钱呀,她的嫁妆就五百万呢。
“都一家人,她不给许家花,给谁花。
“再说江家就她一个闺女,将来她爹妈没了,财产都是她的。”
我默默地放回许宴手机。
忍气吞声这么久,本以为他们会有所收敛,没想到,是更蹬鼻子上脸。
这次我在发怒和气疯之间选择发疯,他们也该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早晨起来,我看见又在无视邻居的困扰跟着电视学跳广场舞的婆婆,我强压着怒气提醒她:
“妈,别跳了,一会儿邻居又要找上门来了。”
以往每次邻居找上门来的时候,婆婆都会搪塞他们:“哎呀,我不在物业群里,看不到给大家造成的困扰,我这儿媳非让我锻炼,我要不动动,她嫌我闲的嘞。”
这次果不其然,婆婆先用刻薄的嘴脸瞥了我一眼,“跳跳怎么了,都八点了谁还没起?再说了,他们敢找上门来我就敢把他们赶出去。”
那个架势,好像是随时就能战斗的鹅。
我把刚才对话的场景用视频录下来,发到了物业群,配文:对不起了邻居们,我会继续努力劝婆婆的。”
然后发了一个道歉鞠躬的表情。
果然,五分钟后就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
我把门打开,是楼下的业主,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个跨栏背心,肌肉若隐若现。
他指着客厅的婆婆,“你,说你呢。”
婆婆见来者不善,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了吗?”
男人伸出手指指着她,“别倚老卖老,再跳,信不信我揍你!你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着他对婆婆隔空举起了拳头,目露凶光。
婆婆被他的举止震慑,立马拿遥控关掉电视,我在一旁默默不做声。
男人临走前,还不忘警告婆婆:“再有下一次,出门小心点儿!”
门被关上,婆婆站起来冲门啐了一口,“什么德行?”
我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欺软怕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