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公交站亭里,一条条翻着群里的消息。
终于,我给宋玥打电话。
对面接了。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手术结束了吗?”
“嗯。”她的声音有些疲惫,“阿砚……”
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最后还是我问出了口:“宋玥,你曾经说,给自己一个机会爱上我。”
“我想知道,现在,你爱上了吗?”
对面沉默了。
片刻后,他喊我:“阿砚……”
我不知道她接下来想说爱,或者不爱。
但我不想听了。
我抬头看向亭外淅淅沥沥开始下大的雨,打断她:“宋玥,我胃痛。”
宋玥的嗓音里多了两分紧张,语速都快了两分:“你在哪儿?”
“车站。民政局门口的车站。”
似乎也没想到我还在民政局,宋玥卡了一瞬,然后道:“等着,我去接你。”
雨下得更大了。
风吹过时,将雨丝扑斜,打湿我身上的衣服。
十五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宋玥还没来。
医院离这里其实不远。
也许我从旁边的便利店里出来,宋玥就到了。
可等地上渐渐滚落了好几个空酒罐子。
她也没来。
我低着头,踩了踩地上的酒罐子。
易拉罐发出嘎嘎的几声刺耳声后,一个骨碌滚出去。
“啪”的一下,砸向一双刚刚踏入公交站亭的高跟鞋。
我后知后觉的抬头,就见一道纤瘦的身影背光而立。
她打着一把黑伞,又走近了两步,替我掩去斜飞到我身上的雨丝:“天黑了,一个人在外喝酒不安全。”
我迷蒙着醉眼瞧了几秒。
发现不是我等的那个人。
而是曲秋墨。
那个跟宋玥换班的医生,也是宋玥的朋友。
我曾经在医院见过她几次。
“这车站,左边是政府,右边是消防站,我很安心。”我指了指两边,又问,“你怎么在这儿?”
“下班回家。”
我看着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可点了两下,我又想起,她家貌似并不在这个方向。
最近我和宋玥买了婚房,曲秋墨似乎在我们对面也买了一套。
一层正好我们两户人家。
“你家不是在我家对面?”我有些疑惑,喝酒了脑子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