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跟傅西洲吵架后,我被入室的歹徒杀害。
我的遗体,被藏进了傅西洲书房的书柜。
傅西洲还以为,我只是跟之前一样,赌气去外地了。
他难得清静,陪白月光吃饭工作,带白月光回来看他的藏书。
将我精心为他定制的大衣,披到了白月光身上。
直到很多天后,他突然发现,一直跟他保持短信联系的那个「我」,不像我。
他突然慌了。
歹徒在我身上落下最后一刀时,傅西洲回来了。
半小时前,我刚跟傅西洲大吵了一架。
他那样斯文的一个人,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将一份离婚协议书砸在了我眼前。
他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那就离婚!这样令人恶心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
我抓起那份离婚协议书,砸回了他身上。
出声时,我面目狰狞像极了一个恶毒泼妇。
「傅西洲,你想离婚除非我死,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傅西洲气急了又不能将我怎样,只能面色铁青摔门离开。
而现在,半小时过去,我真的死了。
深夜偷闯民宅的歹徒,将刀尖刺入了我的心脏。
我躺在书房的地上,逐渐放弃了挣扎。
残存的意识,隐约听到了楼下玄关处,开门的声响。
俯身挨近我面前的那张面孔,是杀了我的凶手。
可惜我的视线里一片模糊,铺天盖地都是猩红,看不清这张脸。
也开始想不清楚,刚刚闯入进来的这个人,他是谁,他长什么样。
我甚至不太确定,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楼下玄关处开门的声响,很快转为上楼的脚步声。
我落下最后一口气,灵魂漂浮到了半空中。
看着一时慌张的歹徒,手忙脚乱要藏我的遗体。
可遗体从窗户扔下去,动静太大。
他环顾书房四周,陈设简单,实在没什么合适的藏匿地点。
其实,有一个地方是可以藏的。
我刚想着,歹徒似乎就也想到了。
他咬牙吃力拖开了书柜,取下了书柜后的一幅壁画。
再用力在墙上推了一下,看似完整的墙面,就被推开了一道门。
里面是一个暗室,也如同一个小书柜。
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傅西洲最看重的一些藏书,和他亲手写下的一些重要笔记。
傅西洲是江大医学系的教授和博导。
他这辈子最宝贝的,除了他的白月光,大概就是这些藏书了。
歹徒将书和笔记本全部拿出来,装进了袋子里。
再连拖带拽,将我的遗体塞了进去。
最后关上暗室门,将壁画挂回去。
上楼的脚步声,就已经快到书房门外了。
但书房里满地狼藉,散落一地的书籍,地毯上还有大片的鲜血。
歹徒来不及处理太多。
他拖过书房角落里几桶作画的颜料,泼在了那大片的鲜血上,勉强盖住了猩红刺目的颜色。
再拎着那只装满藏书和笔记的袋子,迅速从窗户口逃离。
我等了一会,却没等到傅西洲推门进来。
想着他大概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回来接,现在又直接离开了。
我的灵魂忍不住飘离书房,去了外面走廊上。
却看到不远处,傅西洲竟站在了我的卧室外面。
当初他娶我,本就是被逼无奈。
这段时间跟我吵得凶,更是直接分房睡了。
我本以为,他连经过我卧室门口,都该是嫌弃的。
我看着他站在那里,神色有点怪异,似乎在挣扎犹豫什么。
半晌后,他抬起右手,像是想敲门。
门其实没锁,而是打开了一道缝隙。
里面有灯光倾泻出来,似乎我真的还在里面。
傅西洲抬起的手,最终也没有落到门上。
而是开了口,声线有点别扭和尴尬:「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