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崖底搜寻了一天一夜,直到天边泛白,所有人的都疲惫的坐在山涧大口大口喘息。萧辰君身影已经快看不到,只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飞快得一掠而过。“嘭!”萧辰君脚底一滑,身体擦着石壁落入寒潭。...
万丈悬崖深不见底,他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间,却无人回应他。
萧辰君目眦欲裂,下意识的往悬崖扑去,却被侍从紧紧拉着。
手下惊呼:“陛下,危险!”
萧辰君一颗心剧烈颤抖,心中惊惧不已,发疯一般踢踹着身边之人,恨不得追随纪长歌而去。
他想起母后的话,身为帝王不可将自己的弱点示于人前,两年前纪长歌被绑便是前车之鉴。
更何况,纪长歌喜欢的人,一直都不是他。
两年他已经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感情,一步步疏远她,给天下人造成他不爱自己皇后的假象。
可是如今,他得到了什么?
“歌儿!”一声残破不成声的嘶吼,如困兽的嘶鸣。
心腔一阵闷痛,一股血气上涌,“噗!”殷红的血喷出,将紫金蒙袍染红。
手下皆是一阵心惊,纷纷扑过去抱住萧辰君的腿,心惊胆战地道:“属下死罪,求陛下回宫。”
萧辰君双眼腥红,盯着深深的峡谷,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去找,将皇后给朕找回来,活要见人……”
意识到什么,萧辰君心中又是一阵抽痛。
崖底是一处深潭,天气寒凉,湖面结着一层冰。
两岸悬崖峭壁,萧辰君率领军队行走在陡壁上,不久便有不慎滑入寒潭中丧命之人。
如此高的悬崖,潭水寒冷刺骨,众人都知道皇后生还的希望渺茫,或许可能连尸首都找不到。
可是皇命难违,皇上一马当先,他们生了退缩的心思也不得不跟上。
茫茫大雪泛着白光,借着微弱的月光,萧辰君在陡壁间攀爬。
贴身侍卫深吸一口气,急忙跟上,却还是远远落后萧辰君一截。
队伍在崖底搜寻了一天一夜,直到天边泛白,所有人的都疲惫的坐在山涧大口大口喘息。
萧辰君身影已经快看不到,只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飞快得一掠而过。
“嘭!”萧辰君脚底一滑,身体擦着石壁落入寒潭。
暗卫心中一惊,立即飞跃而下。
萧辰君身子没入无边的寒水之中,他想起那日在御花园,沈清雪落水他故作惊慌的一跃而下,事实上他却是立即朝着纪长歌游去,将人捞了起来。
世间若是再没纪长歌,他一人坐拥江山,又有何意思。
这样想着他竟然连挣扎都没有,任由身体往潭底沉去。
“长歌,朕来陪你了!”
双眼缓缓闭上,脑中挥之不散的仍是那一抹倩影。
意识迷离之际,他感受到一双手将自己从潭水中扯了出来。
影卫盯着浑身冰冷的帝君,打开药瓶将一颗丹药喂入他嘴中。
“我带陛下先行回宫,你们继续在此搜寻,若有娘娘的消息,立即来报。”
回宫之后,萧辰君大病了一场,昏昏沉沉间念的全是纪长歌的名字。
沈清雪服侍在侧,听到萧辰君念着的名字,手指狠狠掐入掌心的肉里,气得面色狰狞。
她就知道纪长歌是一个祸害,还好如今她已经死了。
如今在无人挡她的路,她很快便能母仪天下,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想到这里,沈清雪便感到心中无比畅快。
野心早已经写在了脸上,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还好连老天都在帮她。
可是画面一转。大雪纷飞,她站在悬崖峭壁之间,眼中满是决绝。他感到心头一窒,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生命中慢慢抽离,他陡然感到一阵抽骨吸髓般的痛楚。“歌儿,不,不要!”...
永定十年,先皇驾崩。
萧衍控制了京城,势力遍布天下。
那时,幽州洪水爆发,数万灾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民间暴乱频发。
他奉命押送物资赈济灾民,平反叛乱。
纪长歌跟他一起,与他分忧。
幽州之事刚了结,接到京城的消息时赶回去已经晚了,即便是这样,纪长歌依然选择自己,不离不弃。
那是军队遭遇袭击,他们被困在益州一个小小峡谷之中,身边能用的仅有十余人,而峡谷外呈围拢之势,里里外外上千人的精兵。
突围无望,可分成两路从围军薄弱处逃出去。
先皇传位于他,他是天子,本来可以牺牲她保全自己,可是他却毫不犹豫将生还的机会留给了她。
将身上的保命的袖箭给她,命最为得力的两名手下护送她出去。
此一战他抱了必死的决心。
幸得沈将军及时接应,这一战他险胜。
他一身血污,高坐于龙椅之上,冷眸扫向萧衍。
萧衍还要挣扎,竟然拉出父皇当挡箭牌,可是成王败寇,他不会允许给自己的江山留下这么一个隐患。
手中的刀毫不迟疑地扎向萧衍。
直到萧衍在惊恐之下,大叫出纪长歌这三个字,他竟然以纪长歌的性命要挟自己放了他,还要求他帮其遮掩谋反的事情。
他给纪长歌安排的是最顶级的高手,天下没有几人是他们的对手,怎会让她落入萧衍的手中。
剑毫不留情的落下,却是偏了偏没入萧衍的肩胛骨处。
“朕答应你,你要将她毫发无伤的给朕送回来,你若敢动她分毫,朕便将你挫骨扬灰!”
萧衍放肆的大笑,嘴角舔了舔指尖鲜红的血,眼中满是兴奋与疯狂。
“皇兄放心,她如此绝色,本王可舍不得。”
后来当日那两名护卫回来之后,竟说是纪长歌主动前去萧衍军营的,他心中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纪长歌回来之后,便多次在他面前替萧衍求情,他心中更加不悦。
他从尸山火海里闯出来,她没有半分不忍,却对萧衍一再维护。
她难道后悔选自己了,还是说她从一开始便是萧衍的人?
他梦到那年漫天飞雪,他看到缩在角落里偷偷哭泣的女孩,以为是做错了事的小宫女。
刚靠近,便见她的抬眸,玉雪般可爱灵动,他险些以为是误入凡尘的仙子。
可是画面一转。
大雪纷飞,她站在悬崖峭壁之间,眼中满是决绝。
他感到心头一窒,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生命中慢慢抽离,他陡然感到一阵抽骨吸髓般的痛楚。
“歌儿,不,不要!”
他扑过去,可是纪长歌已经如一只蝴蝶一般轻盈一跃,跃入无尽深渊。
他大手一捞,她白色的裙摆从他掌心拂过。
至此画面定格,萧辰君从梦中惊醒,身上已经冷汗淋漓。
沈清雪见人醒来,立即关心地道:“皇上,您可算醒了,吓坏臣妾了。”
不用她说,便有御医立即上前为其诊脉。
萧辰君目光环视一圈,渐渐恢复清明。
“朕病了,怎么不见皇后前来侍疾?”
众人面面相觑,神情怪异,皇后不是在叛乱中坠崖身亡了吗?
萧辰君见无人回答,额上青筋暴起,厉声道:“放肆,都哑巴了不成?”
太监总管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她已经……”
还未说完,萧辰君已经暴怒地道:“让皇后过来侍疾,把皇后给朕叫来。”
想到什么,萧辰君顿了顿,推着病体下床,嘴中念念有词:“皇后不来,朕便去找她。”
太后一番苦口婆心的教导之后,大殿的门终于打开,萧辰君一身素衣走出来。短短几日一改之前的英姿,他唇色惨白,身形消瘦,仿若病了许久。他注视着众人,唯独不见纪父的身影,想到什么,萧辰君眼眸一暗。...
殿内“噗通”跪了一地人,太监总管哀求道:“陛下,奴才死罪,皇后娘娘于叛军中薨逝,御林军打捞了三天三日,还是未将娘娘找回来。”
萧辰君脑中紧绷的一根弦猛然挣断,强撑的意识惶然倒塌,他无力的跌坐在塌上,心口被撕开一道口子一般剧痛。
他们真的跳入了万丈深渊。
泪,倏然滚落,滴入指尖,他眼中满是茫然。
他自小便不受宠,在宫中艰难度日,心性一向坚韧,自记事之日起便从未落过泪。
沈清雪在一旁看着,眼满嫉恨,她从未想过帝王之尊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落泪。
太监宫女跪了一地,颤声道:“请皇上保重龙体。”
“都给朕滚出去!”
萧辰君将自己关在养心殿三天三夜未出来。
朝中大臣皆跪在殿外请命,都无济于事。
最后不得不惊动常年在宝华寺中礼佛的太后。
太后一番苦口婆心的教导之后,大殿的门终于打开,萧辰君一身素衣走出来。
短短几日一改之前的英姿,他唇色惨白,身形消瘦,仿若病了许久。
他注视着众人,唯独不见纪父的身影,想到什么,萧辰君眼眸一暗。
纪府,白色幔布,纸钱漫天。
入目是纪长歌的灵堂,一口棺躺在灵堂之前,却是一口空棺。
这一幕刺痛着萧辰君的眼,他怒视着跪在屋中击败的人,厉声一喝。
“你们这是做什么,歌儿还未死,你们怎可为她操办后事?朕的皇后还好好的。”
纪母忍受不了,情绪瞬间崩溃,她好好的女儿现在没了,连尸骨都找不到,现在他既然还不让他们为女儿操办丧事,即便他贵为皇帝,纪母也忍不住为自己的女儿抱屈。
“歌儿已经死了,就让你好好的走吧,臣妇不想她连个安息之地也无。”
萧辰君心中被狠狠刺痛,他忽然发狂一般,将灵堂上的东西扫落。
纪家众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纷纷想要阻止,却无人敢上前。
萧辰君转身抽出身后侍卫的佩剑,双眼腥红,眸子森冷危险的眯起,情绪在失控的边缘。
“谁胆敢违抗朕之意,便如此剑。”
说完剑身应声而断。
纪家众人皆心有戚戚,不敢再进行仪式。
萧辰君拂袖而去,回宫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兵力,满京城搜寻纪长歌的下落。
宁安宫,沈清雪不安的在屋中踱步,见贴身宫女回来立即问:“怎么样?”
宫女喘了口气,立即道:“老爷说御林军中有人亲眼看到那个女人跳入了万丈深渊,绝无生还的可能,娘娘尽快放心,现在皇上身边只缺一个贴心之人,而娘娘您圣眷正浓,只要趁机怀上皇子,何愁不能登上皇后之位?”
沈清雪一听,脸上浮上一抹阴云,她入宫两年,皇上从未碰过她。
每次侍寝她都是睡在外殿,而萧辰君会去皇后宫中。
有次她心中好奇,偷偷跟上去,竟然发现萧辰君默默站在皇后殿外,看着皇后的身影出神。
此事她从未告知任何人,所有人都认为她得宠,呵呵,他不过是觉得自己听话,将自己当作挡箭牌罢了。
他爱的从始至终只有皇后。
萧辰君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将食盒掀翻在地上,冷声道:“带着你的东西滚,若是朕的皇后回不来,你最好自己想好该怎么死。”沈清雪手忙脚乱的将东西收拾好,连滚带爬的出去,走出很远仍觉得一阵后怕。此时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仅仅设计了纪长歌落水那一次,现在一切权力皆成了妄想,她竟然心中暗暗祈祷,纪长歌能尽快回来。...
可是如今皇后一死,她已经毫无威胁了,整个后宫就是她的天下。
想到这里,沈清雪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把小厨房熬的桂圆汤端出来,本宫去看望皇上。”
来到养心殿,门外跪了一地的宫人,各个胆战心惊,埋着头身子抖如筛糠。
见沈清雪前来,太监总管立即殷勤的迎上来,恭维道:“娘娘,您可算来了,还得您劳烦您劝劝皇上,以龙体为重呐。”
沈清雪挑眉得意道:“那是自然。”
说完拎着食盒进去。
只见曾经丰神俊朗,气势不凡的帝王正端坐于书案后,神色萎靡,如同阴间的罗刹。
沈清雪心中一惊,暗道自己还是低估了他对那个女人的感情。
“皇上,臣妾给您亲手熬了莲子汤,您快尝尝,臣妾听闻您已经许久未进食,您贵为一国之君,怎能如此损毁自己的身子呢?”
沈清雪将汤盛出来,递到萧辰君面前。
萧辰君眼眸一转,阴沉可怖,仅仅是一眼便叫沈清雪一惊,手中的汤掉落在地。
沈清雪立即跪在地上,低声道:“请皇上恕罪,臣妾并非有些打扰您,臣妾实在是……实在是担忧您的身子!”
萧辰君不悦地轻笑,冷冽地道:“沈清,雪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那日皇后落水之事朕还未跟你算账,你倒好这般沉不住气,竟然还敢在朕眼前生乱!”
他眼眸一冷,眼中的厌恶毫不加掩饰。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敢将手伸到皇后宫中,妄想与朕的皇后相比,哼,简直是贪得无厌!”
沈清雪缩在地上身子不住颤抖,她屈辱的磕头,心中只剩下惊惧。
他都知道。
原来他早就知道一切,知道她的野心,知道自己是如何算计的纪长歌。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不该陷害姐姐,臣妾错了,求皇上息怒。”
萧辰君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将食盒掀翻在地上,冷声道:“带着你的东西滚,若是朕的皇后回不来,你最好自己想好该怎么死。”
沈清雪手忙脚乱的将东西收拾好,连滚带爬的出去,走出很远仍觉得一阵后怕。
此时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仅仅设计了纪长歌落水那一次,现在一切权力皆成了妄想,她竟然心中暗暗祈祷,纪长歌能尽快回来。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
萧辰君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整日忙于朝政,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这日外出,他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即跟了上去。
待到追上去,发现竟然是萧衍。
萧辰君心中一震,心剧烈跳动起来,想到某种可能,他心中只剩下狂喜。
“纪长歌呢?既然你活着,那么歌儿是否也……”
萧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慵懒的抱胸冷嗤道:“皇兄,你当日已经做了选择,你不是选沈清雪吗?”
萧辰君脸色大变,狂怒不止。
“萧衍,你以为朕会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过是想逼朕承认朕有多看重她,若是朕选她,你必然会拿她的命要挟朕退军。”
萧衍仰天一笑,毫不掩饰地道:“皇兄,既然您谋算至此,一个女人换整个天下,不是很划算吗?”
纪长歌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琉璃般的眸子轻轻合着,睫毛卷而翘。“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推开,萧衍将剑拍在桌面上,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视线却一直落在昏睡中女人的身上。那处崖壁之上有处藏身的山洞,那日他们两人跳下之后便躲进了那处山洞中,待萧辰君的人走之后,他的人放下绳索救他们离开。...
萧辰君被噎住,黑眸沉沉,恨不得将其活刮了。
“萧衍,一切都是你做的局,把她还回来!”
萧衍见到了现在,他还这样猜测,冷眸蓦地暗沉了几分。
“随你如何想,只是纪长歌已经死了,皇兄恭喜你在没有软肋,从今往后便能稳坐江山。”
说完萧衍便飞身离去。
萧辰君双手握紧成拳,盯着那抹一掠而过的身影,眸子暗沉如水。
回宫之后,萧辰君立即吩咐手下全力搜寻萧衍的下落。
另一边。
山间茅屋中。
纪长歌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琉璃般的眸子轻轻合着,睫毛卷而翘。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推开,萧衍将剑拍在桌面上,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视线却一直落在昏睡中女人的身上。
那处崖壁之上有处藏身的山洞,那日他们两人跳下之后便躲进了那处山洞中,待萧辰君的人走之后,他的人放下绳索救他们离开。
原以为可以带着她离开,谁知回来之后纪长歌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时常陷入昏迷。
无奈之下他只能冒险去求大夫,谁知竟会遇到萧辰君。
想到这里,萧衍便恨恨的咬牙。
纪长歌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到坐在桌边得萧衍,目光顿了顿,才不动声色的挪开。
萧衍接触到女人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冷意,啧了一声道“又想起他了?”
纪长歌不置可否,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萧衍笑容僵在脸上,额角突突直跳,想到这几日自己衣不解带地侍候她,而她醒来没有半分感激,竟然还敢在自己面前想那个伪君子,萧衍便忍不住磨牙,恶狠狠地道:“他是九五至尊,坐拥三宫六院的女人,至于你这个逃后,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纪长歌眸子不认可的射向萧衍,显然对他的话并不认可。
萧衍泄气,继续道:“是,的确是本王掳走你的,但若不是他放弃了你,本王又怎么有机会。”
纪长歌闻言眸子暗沉了几分,原本便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萧衍见状面色恢复了一些,指尖把玩着玉杯,幽幽道:“想明白了?现在可愿同本王一起走。”
“趁他未发现你之前,你还是快走吧。”
萧衍面色一沉,无关紧要地道:“晚了,今日他已经见到本王了,还疑心你没死,不管本王是什么人,打死不认便是了。”
纪长歌怔了怔,竟然会这么快就撞上萧辰君,天下之大,怎会有这般巧的事情。
若是萧辰君知道现在她还活得好好的,还与萧衍在一起,必然又会疑神疑鬼。
罢了,她命不久矣,还操心这么多作甚。
只是萧衍此次又救了她一次,她下意识不愿他再涉险,便道:“你还是快离开京城吧。”
萧衍的人如今所剩无几,若是此次被萧辰君抓住,必然难逃一死。
可是纪长歌的病情已无法再拖了,纪长歌的病情只有她身上那瓶药可以压制住,可是两日前那瓶药便已经用完了。
“不急,等本王帮你将药寻来。”
纪长歌闻言愣了愣,唇角强扯出一抹笑。
“他不会给你的,回去便只有死路一条,何况如今我宁愿一死,也不愿再回去。”
萧衍闻言一愣,却是暗暗捏紧了手指。
夜色暗沉,只看到远处白茫茫一片雪色。山路难行,一行百余人,浩浩荡荡行走在山间。萧衍极为警醒,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即翻身下床,提着剑出门便见小小的茅屋已经被萧辰君的人包围了。萧辰君满脸肃杀之气,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冷声道:“把皇后交出来。”...
皇宫,雪花纷纷扬扬。
夜凉如水,萧辰君端坐于龙椅上,神色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一名黑衣暗卫跪在地上,沉声道:“陛下,属下查到定王如今在一处山间落脚,同行的还有六名手下,是否现在动手。”
萧辰君眸光亮了亮,立即道:“皇后是否在其中。”
暗卫愣了愣,警慎地道:“屋中似乎的确有一名重病的女子,只是距离太远,属下并未看清。”
闻言,萧辰君心中一惊,想到之前命人给纪长歌配的药量,恐怕两日前便已经用完,一颗心便悬在了高空。
他眼内波诡云谲,浑身上下如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朕亲自去,将温太医唤来,与朕同去。”
屋外,冰雪覆盖了一切。
夜色暗沉,只看到远处白茫茫一片雪色。
山路难行,一行百余人,浩浩荡荡行走在山间。
萧衍极为警醒,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即翻身下床,提着剑出门便见小小的茅屋已经被萧辰君的人包围了。
萧辰君满脸肃杀之气,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冷声道:“把皇后交出来。”
萧衍这边只有六名死士,此刻正严阵以待站在萧衍身后,没有丝毫退缩。
“皇兄,何必这般贪心,江山要抢,女人也要抢。”
萧辰君立在风口,衣袂翻飞,犹如神祇一般带着覆灭一切的威压。
他薄凉的唇一开一合,冷冷道:“江山是朕的,她更是朕的妻,将她归还于朕,朕可保你全尸。”
萧衍猖狂的大笑,斜支着额角,唇边是玩世不恭的玩味。
“皇兄听说你剑术不错,今日本王便领教一二。”
说完,宝剑出鞘,萧衍朝着萧辰君直直刺去。
电光石火间,萧辰君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刀迎了上去,两个身影在空中翻飞,刀剑碰撞的声音争鸣刺耳。
纪长歌被吵醒,听到外面的动静,惊了一惊,胡乱套上一件外袍出门查看。
屋外被冲天的火光照亮,她看到战斗在一起的两人,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
萧辰君身边的手下见到纪长歌出来,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般道:“娘娘,您快劝劝皇上与那位吧,刀剑无眼,伤了谁都不好。”
纪长歌心中千回百转,两人大战,竟然不知该帮哪一边才好。
几个呼吸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萧衍渐渐有落败之势。
纪长歌心中焦急,急忙喊道:“萧辰君,别伤他。”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萧辰君微顿了几秒,便是这一顿给了萧衍机会,手中的剑毫不留情的朝着萧辰君的胸口刺去。
纪长歌呼吸一窒,一颗心狠狠揪起。
萧辰君及时躲闪,利剑刺入他的肩胛处,传来“噗呲”一声刺响,鲜红的血顺着剑尖流下。
萧辰君目光深深扫向纪长歌,眼中满是哀伤。
纪长歌心脏瑟缩了一下,缓缓垂下眼睫,不敢再看一眼。
此刻唯有萧衍心情大好,忍不住欢呼道:“还算有良心,也不枉本王救了你两次。”
纪长歌暗暗捏了捏衣摆,她心里清楚上一次萧衍救自己是为了威胁萧辰君,这一次更是他一手策划的计谋,自己根本不欠他什么。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未伤她分毫,反倒对自己极好,此次若不是为了给她拿药,也不会在京城逗留这般长的时间,更不会被萧辰君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