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寻起身,关闭了客厅的灯。
而后,他先是简单的收拾了行李,然后来到了曾经和梁烟凌亲自布置的儿童房。
从儿童房的床头柜中,拿出了一份一周前就放在里面的纸张。
那是一张B超单。
上面清楚的写着:“宫内早孕,约10周。”
看了许久,贺云寻才将B超单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他正准备离开。
忽然,身后一个黑影接近。
一双大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口鼻。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女人勾勾手就抢走了我的男人!”
阴狠的女声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贺云寻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颈部一热,他的眼前瞬间一派血红。
就在这一刻。
他想起了曾经和梁烟凌在一起前,说过的话。
“烟凌,和我在一起是一辈子不可以变心的,我讨厌不忠诚的女人。”
“如果你背叛我,那我们就彻底结束!”
没想到一语成谶。
他现在是真的真的,会永远永远消失在了梁烟凌的世界。
一个小时后。
贺云寻被装进了宝宝的小衣柜里。
“砰!”
太平山顶烟花绽放。
凌晨一点的新年到了!
每年这个时候,梁烟凌都会安排烟花给贺云寻看。
……
凌晨1点多。
闪蝶高级会所,顶楼VIP包厢。
梁烟凌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就着男人的手喝了一口酒。
“烟凌,今天又是跨年又是你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贺云寻竟然舍得放你出来?”
说话的是地产商二公子郑钊,他是梁烟凌和贺云寻共同的好友。
梁烟凌不以为意:“吵架了。”
郑钊一愣,满腹狐疑。
“吵架?贺云寻怎么会和你吵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些年来。
郑钊见到的贺云寻一直对梁烟凌温柔似水,待人做事从未红过脸。
就连媒体记者对他的报道,都是一致好评。
哪怕息影,也能坐拥千万粉丝。
再说了,贺云寻那么爱梁烟凌。
曾经为了她息影,甚至在她创业初期,为了帮她拉投资,一个人喝光了一桌的高浓度威士忌。
当时差点就丢了性命!
这样的贺云寻怎么会无缘无故和梁烟凌吵架?
梁烟凌闻言,眼前闪过贺云寻质问自己和杜恺锋的画面,眉眼变得不耐烦起来。
“能有什么误会?他就是难伺候!这么多年,我对他还不够好吗?”
郑钊见状没再多问。
“烟凌,别生气,喝酒。”
一旁会所最贵的少爷笑着地递过来一杯酒。
这时,包间里的纨绔子弟和富家千金都开始起哄:“烟凌,这样喝酒多没意思,嘴对嘴才刺激!”
郑钊眉头一蹙:“烟凌都有贺云寻了,你们这不是害她吗?”
听到‘贺云寻’二字。
梁烟凌不知道是为了报复,还是想改变一成不变在外深情的人设。
“阿钊,出来玩就不要扫兴。”
她一歪着身子往少爷怀里倒去,任由男人含着酒慢慢凑近。
唇即将相贴之时。
梁烟凌的眼前却突然浮现出十七岁的贺云寻。
那时候,他说。
“烟凌,以后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你可不能背叛我。”
不知为何梁烟凌的心猛地刺痛。
她头一偏,男人的唇擦过她的脖颈。
梁烟凌一把推开男人,去往洗手间。
哗哗水流声不绝于耳。
外面燃放烟花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梁烟凌洗了一把脸,按住狂跳不止的心口。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刚,她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好像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
过了一会,那疼痛才消退。
梁烟凌再也没了玩乐的兴致。
她坐上布加迪。
司机透过前视镜看着面色不虞的她,战战兢兢:“梁总,回太平山吗?”
太平山是她和贺云寻的家。
“不。”梁烟凌捏了捏眉心:“去浅水湾。”
浅水湾99号是梁烟凌买给杜恺锋的。
……
从跨年夜以后,接连一个星期,梁烟凌都没有回太平山。
每天工作后,除了去会所,就是回浅水湾。
这天,中午。
特助小刘照常送来了晚餐。
梁烟凌看到后,却眉头紧蹙。
“怎么又是兰芳园的订餐?”
小刘回:“以前您的饮食都是贺先生亲自下厨,再让司机送来,偶尔我才会替您订外食,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联系不上先生。”
梁烟凌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周没有联系贺云寻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发现自从跨年夜后,贺云寻就再也没有给自己发过讯息,打过电话。
从前,只要自己失联超过三天,贺云寻就会满世界找自己。
这一周怎么回事?
她直接拨通了贺云寻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