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嫁入王府三年未有所出。
为了固宠,将我送给***当通房丫头。
后来,我与小姐双双诊出身孕。
小姐一碗堕胎药将我送出府中。
几个月后,我却被查出与侍卫私通。
***下令将我处死。
死后尸骨,母亲还拿去配了阴婚给弟弟娶妻。
这一世,我转身爬上太子的床。
必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1
恍如隔世一般。
我回过神,专心为小姐按肩。
小姐躺在贵妇榻上,声线缓缓:「阿黎,你如今芳龄?」
我忆起幼时与小姐相遇,母亲强行将我卖给寡夫老汉当小妾。
只为了二两银子给弟弟付束脩。
小姐偶然碰见替我赎身,让我做她的贴身丫鬟,教我读书写字,如同姐妹一般。
以至于到后来,我从来没看透过小姐。
她总是迎着笑脸,对所有人都很温柔恬静,作为相府的嫡长女非但没有丝毫娇纵,且成长为像她母亲一样的大家闺秀,名扬京城。
我垂眸:“回小姐,年十六。”
上一世,这时小姐就已经在谋划如何将我送给***当通房。
早些年***寻花问柳不误正事,伤了身体,膝下无子。皇帝下令他闭府反思,自小姐嫁入后王府才重新开放。
***为示忠诚散了妾室,只留小姐一人,小姐大度让***不必遣散,都是姐妹自然要好好相处。
京城都传王妃不善妒贤良淑德,***真是娶了个好妻子,一时之间佳话广传。
但谁又能想到完美的小姐竟深有隐疾无法受孕。
所以小姐信任且能拿捏住的人选自然只能是我。
小姐不在乎***,却在乎名声与家族荣耀。
小姐瞒着***,谎称我流产,将我接到京城偏远角落里休养,实则安胎。孩子刚出生小姐就设计我在外私通侍卫。
***这辈子没受到这种侮辱,更何况仅仅是个通房丫鬟。
他下令秘密处死我。
临死前,小姐慢着步子,高高在上俯视我,仰起她那一惯的笑容,瞳孔如深潭毫无波澜。
看着我,像在看一条狗。
「哎呀,怎么给阿黎弄得这么脏,阿黎最爱干净了。」
我拼命护着孩子,两个嬷嬷对我拳打脚踢,我深呕了几口血,嬷嬷趁机使劲撇开我的手然后将我死死按在床上。
耳边是孩子的啼哭。
血液顺着眼睛朦上雾,我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小姐抢走而***为力。
我抓住小姐的裙摆,不明白为何小姐性情大变,连个丫鬟都容不下去。
小姐嫌弃着踹开,扔下一句话。
「江黎,我最讨厌你这副天真懵懂的表情,简直愚蠢至极。」
小姐说得没错,我确实愚蠢。
但今非昔比,前世之恩早已归还,今世只为自己而活。
2
每回***来时,小姐都唤我在身边伺候。
我尽量缩小存在感。
***若有若无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令我浑身不由自主升腾起一层鸡皮疙瘩。
从上而下贪婪地打量我。
小姐弯着唇眼底没有一点笑意,不以为然,吩咐我上茶。
我深呼一口气。
身体有些哆嗦。
如此病态的小姐,毫不遮掩。我当时是瞎了眼吗?觉得小姐是为自己着想。
上辈子临死前小姐那漠然的眼神,压制着我的呼吸。
两人甜言蜜语如同新婚夫妇,我却只感觉如坠深渊,脚步如千斤重。
「退下吧。」
终于在小姐放话声中,我逃也似得退出卧室。
·
天色渐暗,我盘算着银两,对于赎身还是贿赂都远远不够。
小姐另一位贴身丫鬟白松抱着盆走进来:「阿黎***又来问你要钱了,这次你弟弟不知道惹了哪家小娘子,当街被废了一条腿!」
「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如今已被官府押进监狱了。」
我蹙眉不想见。
但上辈子就是这几天,太子来找***,遇到了被母亲打骂的我。
这计成败都在于他。
我刚走到门口,母亲就大声哭喊着:「黎儿快救救你弟弟,也不知道哪个作孽该死的小娘们,诬陷你弟弟对她行不轨之事,这可怎么办呀!江家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被人生生断了一条腿,今后该如何过活!」
我侧身远离,没有半点表情。
母亲见我如此态度,撕拉着我衣服,怒骂:「好呀你,不要脸的狗东西,不孝女要不是因为我,你何德何能能入林小姐的眼,我拼死拼活拉扯你长大不是为了你现在飞黄腾达,就为老不尊的!」
「飞黄腾达?」我反问。
「我月俸何时见过一眼,哪次不是你先一步找管家,拿了去给那小子花天酒地,没有少爷命就少干少爷事。」
我冷眸看向自己的母亲,从几何时也曾幻想过母亲像对待弟弟一样,对待我。
「养育之恩我这些年早已还得干干净净,从今往后我没有家人。」
我扭头就走。
母亲疯了似地拽我的头发,发狂怒吼,狠狠碎了我一口离开:「败家娘们,除非我死,你永远都是我江家的人。」
余光扫到一抹身影。
任由母亲打骂,我呆滞着表情。
3
不出意料,身后传来折扇声。
我身体僵硬,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眼。
瞳孔微缩了下,很快低下头:「参见太子殿下。」
即使上辈子只见过一面,就是小姐大婚时太子前来祝贺,那模样依然刻在脑海中。
女子低着头,头发被拽得乱糟糟,清纯靓丽的小脸藏在下面,发丝浮过脸颊,未抹庸脂俗粉却美得浑然天成。
他抬手:「起来吧。」
我咬着牙心里鼓囊。
与其是被小姐当成怀孕工具送给***当通房,倒不如找个位高权重的攀附其二,至少这个太子的风评还不错。
听府里丫鬟说太子不重美人痴迷武与花,目前府中空荡,至今无妻妾。
皇上为他挑了好几个人选他都笑着回绝:「儿臣还小,目前尚没有余力关心这些。」
气得皇上罚抄他佛经。
我抬眸,压制住心跳,不着痕迹看他细软出声:
「殿下,府中木槿花开了。」
4
空气中一阵静默,就在我以为无望之时,头顶轻飘飘落下清润沉沉的声线。
「是吗?」
我静静垂眸,没做任何反应。
不知太子作何表情。
没等多久,头顶再次落下:
「你家***呢?」
我恭敬回道:「与小姐在书房绘画。」
太子冷哼:「他怪有闲情逸致。」
今日太子是为了锦州贪官一事,肃王负责全程经手此事,不可能连点内情他都不知道。
「去通知。」
太子想到什么,叫住我:「等等,你跟着去。」
我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点。
我将太子领到前厅时,***慌乱赶过来,跟来的还有小姐。
她见我站在太子身后,眼神凛然没有说话。
但我知道小姐是生气了。
我自觉退后离开,等着小姐出来。
小姐虽然在笑着,但多年来的习惯,每次厌烦时都是挑眉。
「你怎么跟太子在一起。」
朝中势力分为两派,太子与肃王。
当今皇上勇猛好战一统收复边疆,继位后除了太子长公主是皇后所生之外,就是张贵妃所生的肃王,能安全长大成婚的寥寥无几,人丁稀少。
皇上非常重视传宗接代,但不知怎么大儿子对美色不感兴趣,小儿子好色但生不出孩子,这可把皇上愁坏了。
我替小姐拿着披风:「偶然在门口碰到,太子便让我领路。」
从小到大我一直对小姐言出即从,她大概也想不到我有什么理由说谎。
「你最好是。」
然后小姐拦住我胳膊,像对待妹妹一样牵起我手:「阿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拿你当亲妹妹看待,知晓你心思单纯,不知你对婚嫁有何要求?我好替你掌掌眼。」
我笑,尽力扮演好角色:「我知小姐待我极好,这是我八辈子修不来的福气。」
我话音一转:「但奴婢甘心侍奉小姐左右,并无婚嫁之意。」
小姐丝毫不在意我的回话,简明扼要:「那你觉得***如何?」
我大惊,突然跪下,悄悄掐自己大腿疼出泪花:「请苍天明鉴!我对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小姐与***简直是天作之合、情比金坚,我断不敢对***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然必定五雷轰顶!」
倏然,背后传来轻笑,紧接着我听到太子的声音。
「哈哈哈哈皇弟你这府中丫鬟,都这般有趣吗?」
我石化在原地,完了。
这下直接把小姐与***全得罪了。
5
***黑着脸,拂袖而去。
临近中秋宴会,小姐替我求情想带我一起去参加,***还记着那时我说的话。
他堂堂***如此避之唯恐,那些女子哪个不是眼巴巴贴上来,就这个丫鬟不知好歹。
***敛眉,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一遍,散发着黏腻不知名的气息仿佛要将我看穿。
我浑身不寒而栗。
终于,他开口:「行,带着吧。」
然后看着我笑。
回到净房,我疯狂***皮肤,回想起那些令人作呕的手段想起就恶心,即使搓到发红疼痛,抹不掉的永远是心灵。
6
这一天阖家欢乐。
宫宴进行时,小姐胃疾突发难忍,直冒冷汗,皇上恩许小姐提前离宴。
等太医看过吃过药,小姐让我出去侯着她想休息。
***还在宴会,小姐不能擅自离开。
我坐在门前感觉匮乏无力。
浑身开始燥热起来,又不是不尝***的小姑娘,我一下就警觉不对。
想起临走时小姐让我吃的桃花糕,这是想生米煮成熟饭直接一步到位。
我咬着下唇,努力撑起身体。
怕是今日小姐胃疾也是装的,生怕遇到***,我尽力往没人地方绕,但毕竟人生路不熟。
我看着面前死路陷入迷茫。
好在之前花钱买了太子常去的地方,只要能找到就还有一线机会。
发软没劲,口干舌燥,很快连走路都极其困难,那股热意如同火烧般在我身体各处留下痕迹,控制不住的颤抖。
远处零零散散传出走动声。
我心一凉,挣扎着身子慢慢挪在假山旁隐住,祈祷别被发现,不然真是百口莫辩。
「没什么事皇弟就先回了,我家夫人还在生病中,我有点担心。」
神色全然没有担忧,暗暗隐藏着兴奋。
肃王不喜太子,他很多计划都被太子搅乱,古板性子与他那父皇一模一样。
看着就令人生厌。
「回去吧。」
太子今日饮酒不少,还算清醒,他这弟弟净整些破事。
待说话声脚步声消失,我紧张的情绪稍微消散,打算就这样硬扛到药物失效。
小心翼翼蜷缩在一角,‘咔嚓’枯叶的声响。
呼吸滞停。
夜很安静,风吹草动。
我慌乱看去无人,比刚才更加小心狠狠抱住自己埋在膝盖上,缓慢深呼吸。
唇瓣被咬破,鼻息间弥漫着淡淡血液的味道。
我闷哼一声。
登时,头顶被黑影笼罩。
我措不及然抬眸撞进一抹笑意中。
「原来是木槿花。」
7
我面色一赧,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充斥在周围,我不确定太子是否会愿意帮我。
又想起之前听街坊领居传言,女人要学会欲擒欲纵才能钓到男人心甘情愿。
我撇过头,忍着声音:「求太子殿下放奴婢一条生路,就当是没…没看见吧。」
说完这句话我早已面色潮红,忐忑不安。
竟敢要求太子,简直不想活了。
太子似乎也带着点醉意,不可言说的气氛交叠缠绕然后挥发。
「你在命令本太子?」
他一把扯过我撞进怀里,疼得我闷不吭声默默掉起眼泪,哆哆嗦嗦道:「…不敢。」
太子没了耐心,勾起我下巴,不由分说带着点不成熟气性:「那你哭什么?」
我咬着牙,身体乱窜的***,蹙着眉小声喘气:「疼,难受。」
月光撒下来,太子这才反应过来,抱着的人软到离谱。
他暗骂:「该死的。」
大抵是药物影响,我红着眸,瘫在他怀里,紧紧攥着他衣服。
红唇轻启,媚意娇软。
「太子殿下。」我仰着小脸,在他唇上轻轻落上一吻,「求您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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