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港城女首富。
六十岁这年,从集团董事的位置上退下来,将股份资产送与儿子。
谁料,我刚卸任准备过两天享清福的日子,全家人的态度就变了。
入赘的老公一改往日的温顺,带着年老白月光趾高气扬地登堂入室。
我的亲生儿子,把老月光奉为亲妈,还给重孙改了姓,三代还宗。
我当即揣紧了差点送出去的巨额私产赠予协议,转头给大洋彼岸的旧日情人打了个电话:
“亲爱的,最近有没有想我?”
那头的男人咬牙切齿:“上官念,不止我,孩子也想你想的不得了呢。”
1
别墅大厅里,儿子抱着刚出生的重孙,笑容讨好道:
“妈,我跟爸的意思是,想给这俩孩子改姓,随爸姓陆。”
我***婴孩的手一顿,不解地抬头:“为什么?”
他还未回答,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陆以寒拉着一个白色毛呢大衣的女人快步走进来,气势骇人。
他向来温和儒雅的脸,此时冷若冰霜。
“上官念,我在你们上官家低头这么多年,现在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后代,不算过分吧?”
我叫上官念,今年六十岁,一个不太普通的老太太。
上一代的港城首富,是我父亲。
陆以寒是父亲在世时给我招的上门老公,脾性向来温顺谦逊。
婚后我们生了一子,随我姓,叫上官楠。
我跟陆以寒说不上相濡以沫,但也算是相敬如宾了四十来年。
但眼下,这架势,他是要掀桌子不干了?
我思前想后,原因无他。
前两天孙媳妇生了对龙凤胎,正赶上我的六十大寿。
寿宴上就多喝了几盅,被儿孙们哄得一高兴,一上头,我当场签了股权**书。
估摸着是现在财产到手,便急不可耐地要翻脸了。
我叹了口气,默默揣紧了今日正打算送给他们的海外产业赠予书。
格局还是小了。
我摇摇头。
陆以寒看我摇头叹气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他不悦地皱起眉,单方面给我下了通牒:
“无论你同不同意,这件事已经决定了。上官念,我顺了你一辈子,就只有这点要求。”
当年陆以寒跪在我面前恳求我与他结婚时,说会把我当做他的生命一样去爱护,绝不让我受半分委屈。
那个时候,他抬头满眼坚定地看着我,面容肃穆,犹如君子。
可不像现在这副嘴脸。
我无情地嘲笑出声:
“当年你心甘情愿赘进来,享了一辈子荣华富贵,让渡的就是冠姓权。现在临了了,又想要香火根苗?”
“陆以寒,做人,不能既要又要吧?”
陆以寒脸皮被戳得挂不住,恼羞成怒。
两条花白的眉毛拧起,眼神森冷地从我面上刮过:
“上官念,你当了一辈子女人,却连怎么跟你丈夫说话的态度都没学会吗?”
“我以前,实在是太纵容你了!”
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嗤笑出了声。
转头在主位坐下,目光陡然冷洌:
“陆以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