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贺祁相识于六年前。
当时我跟朋友在酒吧玩,不慎落了单,还喝了被下药的酒。
最危险的时刻,是贺祁救了我。
他将我送到了医院,守了我一整夜。
我醒来时,他一脸严肃地给我讲了昨晚的危险情形。
我当时对他只有感激,并没有别的想法。
可从那天开始,贺祁渐渐渗透进了我的生活。
他总是与我「巧遇」,又适时在我面前展现了相同的兴趣爱好。
就连穿着打扮,都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他的出现太有针对性,我始终怀有戒心。
他也不急,就这样追了我一年多。
也就是在这一年里,我渐渐动摇。
毕竟贺祁是京圈贺家长子,家里有权有势,长相更是没得说。
我对他而言,实在没什么可图的。
于是我尝试着跟贺祁接触,逐渐发展成了恋爱关系。
这一谈,就是五年。
两个月前,贺祁给了我一场世纪求婚。
事后听人说,这场求婚他准备了大半年。
我怔怔地看着被关上的房间门,怎么都无法将那个跪在我面前发誓说会爱我一辈子的人,跟刚刚吻上养妹的人联系在一起。
如果今晚我没有来。
他们大概会在缠绵结束后,计划着该如何逃婚让我难堪。
我慢慢直起腰,将眼泪擦掉,然后去了明天举办婚礼的宴会厅。
看着照片上,贺祁满眼是我的温柔模样,我拿起剪刀,将照片划了个稀巴烂。
扭头又看到旁边的鲜花。
当时贺祁说这是他一支一支亲自挑的。
我将花全部扯了下来。
婚礼布置的款项已经由贺祁全部打完。
所以我此刻做这些,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砸了半小时,心头那股郁气总算消散了些。
我又打电话雇了两个人,让他们务必在明天天亮之前,将婚礼现场的所有布置砸毁。
走出宴会厅,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冷战。
正要离开时,一件外套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看清他的脸,愣了下。
是沈遇洲。
刚刚贺祁跟宋婳提到的人。
他看到我的狼狈模样,怔了怔:「明天就要办婚礼,你怎么哭成这样?」
没等我说话,他便又道:「那混蛋惹你伤心了是不是?」
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我依旧反胃。
沈遇洲见此情形,扭头就要去找贺祁算账。
我拉住他的胳膊:「不用找他,婚礼取消了。」
沈遇洲停下脚步,拧眉看着我。
我们一时相顾无言。
我跟沈遇洲从小就是邻居,但自从我跟贺祁产生交集后,他就出了国。
最近,也没有听说他回来的消息。
所以,其实我并不知道我纠缠沈遇洲这一说,是哪里来的。
沉默良久,沈遇洲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本就不是我的错,我也无意帮贺祁遮掩。
而且他也算是半个当事人。
我将刚刚看到听到的事情尽数讲给他听。
沈遇洲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有病。
「自己肮脏还要扯上别人,真够恶心的。」
我扯了扯唇角。
可不就是这样吗?
所有人都是他们惊天动地爱情 play 中的一环。
沈遇洲定定地看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开口:「我明天打算抢婚,你要不要答应?」
他似乎有些紧张,紧抿着唇, 不敢看我的眼睛。
见我迟迟没有说话,他又道:「那个宋什么玩意儿不是喜欢我吗?喜欢到让贺祁追你,就是为了让我们不要有交集。
「如果你的新郎换成了我,不觉得那个场景很有意思吗?」
我低头,脑子转得飞快。
这样听起来是很解气。
但是之后呢?
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我会跟大家说婚礼取消了,谢谢你的好意。」
说着,我转身要走。
沈遇洲急忙拦住我的去路。
因为着急,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其实——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我脚步一顿,扭头看他。
沈遇洲语速飞快:「被她这样的人喜欢实在太恶心了。
「所以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帮我摆脱她的纠缠。
「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们可以等到婚礼结束,过段时间跟大家宣布我们分开了。
「这样既不会让他们两个太好过,又能解燃眉之急。」
他飞快地说完,小心翼翼地觑着我的神色:「你说呢?」
听起来不错。
可是——
我指了指宴会厅里面:「我刚刚已经通知人把婚礼现场砸掉了,这会儿应该已经砸完了。」
钱到位后,做什么都快得很。
沈遇洲勾了勾唇角:「简单得很,交给我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