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应了声好,等他走了就去铺了地铺。
她为了装男娃身上抹了不少灰,现在难受得很,胸前也被勒的太紧几乎喘不过气了。
独立宿舍是有浴室的,但水要自己去打,幸好现在码头靠岸了,也不怕没有水,要真在船上,可不一定能洗上澡,有时候喝都得省着。
施月打来水烧温拎到浴室,脱了衣裳小心翼翼解开湿乎乎的裹胸布。
偏在这时候,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施月心里一慌,赤裸着身子僵在原地,外面的宿舍门忽然被推开了
有个男声从外面传进来:“啧,好甜的味儿,队长,你在屋里藏啥好吃的了?”
紧接着,任观山拧眉:“我能藏什么?”
他似乎没注意到浴室有人,迈步走过来想解手。
施月隐隐约约看见他过来,心里一紧,吓得嗓子都变了调:“队,队长!”
门外,任观山的手一顿,听着浴室中那有些细弱的带颤声音,有些不确定。
“施杰?”
施月强逼着自己定神,努力将嗓子放粗:“我在洗澡……”
任观山眉头拧得更紧。
“别磨叽,抓紧时间。”
施月忙应了一声,赶忙冲掉身上,用新的裹胸布将胸口裹得扁平,抖抖瑟瑟套上衣服出去。
任观山应该是已经跟人谈完了事儿,正要关门。
看见施月走出来,他还愣了愣。
臭小子之前脏兮兮看不出个样子,洗干净之后怎么跟个娘们一样,一身皮又细又白,加上那他掰一下就能断的胳膊腿,怎么看都不像个男子汉。
他拧着眉扫他一眼,也没吱声,越过他走进浴室。
嗅到那股肥皂混合香甜味,他眉头皱的更紧。
先前那个下属来给他汇报,他还没注意到,现在这么一闻……
这股香甜味是什么?。
而且,和那小子身上的味道也很像。
不知为何,他喉结滚了滚,莫名觉得身体有点发热。
定了定神,他出去打了水,开始冲澡。
施月坐在地铺上听着里面的水声,莫名心慌。
她胸口就这么被布料紧紧勒着,实在觉得难受,忍不住伸手去碰。
但是这一碰,她更加难受了,空气中那股男人味道让她体温都有点发烫,碰一碰,身体都忍不住发抖。
她忍不住并拢了腿,呼吸也急促了一点。
就在这时,浴室门打开了。
任观山赤裸着上半身走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从英挺的侧脸留下来,看得她脸红心跳。
他身材很好,胸肌又硬又鼓,八块腹肌轮廓分明,两条大长腿看上去也肌肉分明。
更让她头晕目眩的是,他只穿了一条黑色裤衩,腰下叫人不敢直视。
她浑身都在打摆子,哆嗦着唇盯着他说不出话。
任观山也意识到她异常,皱眉问:“抖什么,怎么了?”
他迈步逼近,大长腿几步就靠近过来,那腿刚好在她头顶……
施月抖得更厉害,脸也涨得通红,几乎想夺路而逃。
可如果她被赶下船,就真的没地方能去!沪城没有正经地方会要她这种小姑娘做工的,难道要回到那个家,被老太婆弄去陪男人睡觉赚钱!
她死死掐着掌心保持镇定:“我,我没事。”
“脸红成这德行说没事?”
任观山本来是不乐意管这臭小子闲事的,但人是他心软同意弄上来的,还是个没爹没妈的可怜崽儿,就当弟弟照顾也没事。
他凑过去,伸手一摸施月额头,脸色更凝重。
“受凉发烧了?又是打摆子,脑袋还这么烫?刚洗澡冷的?”
施月不敢说自己打摆子是怕的,脸红也一样,只能胡乱点头:“是。”
任观山皱眉。
这会儿天晚了,船上物资还没买回来,退烧药肯定是没有的。
看这个小子好像也没那么严重,他想了想,在屋里翻了一阵,找出瓶酒精走到她旁边。
“把衣服脱了。”
施月眸子一颤,下意识捂住自己胸口,声音都吓出了哭腔。
“任队,您,您干嘛?”
这是看出来她身份想对她干点什么吗?那以后她在船上算什么?
“给你刮痧退烧。”
任观山沉着脸解释:“船过几天就要出发回去,可没空因为你的病磨叽,趁着现在不严重,能治就治了。”
原来是刮痧……
施月稍微松了口气,察觉到他隔得很近,身体又紧绷起来:“不,不用了,也没有很严重,别麻烦您……”
“别让我说第二次。”
任观山不耐烦她这幅小家子气样子,打开酒精拽着人衣领把人扯过来:“又不是娘们儿,矫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