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淡定,“不是已经说了取消婚约了吗?顾子期,我们也没领证,算是分手了。”
“你说得对,你们顾家,我高攀不起。”
顾子期冷冷地看着我没说话。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忤逆他。
会生气也正常。
但以后,不会了。
苏沫突然用力拧着顾子期的耳朵,娇嗔道:“顾子期,还不快跟你老婆回家!她都生气了!”
顾子期疼得皱起了眉,却宠溺道:“你的腿能走?没有我,你一个人能行?”
苏沫红着脸道:“何姣姐才是你老婆,我算什么?别忘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顾子期嗤笑道:“何姣何姣,我和她还没结婚,她算哪门子老婆?赶我是吧?我今天还就不走了。”
说完,他冷漠地看了我一眼,“今天这件事就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你也不是小孩了,该学会自己消化情绪,我那么忙,怎么可能天天哄你?”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赶紧回去,我没空陪你闹。”
指甲嵌进掌心,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他从来都是这样。
无所顾忌地在我面前和苏沫打情骂俏。
明明做错事的是他,到最后却要倒打一耙。
他以为我还会和以前一样,无条件地原谅他吗?
谢止抄起地上的垃圾桶朝我砸来,嫌恶地说道:“够了!你还要看多久!顾哥不陪你你是会死吗?真是够贱的!看不到沫沫现在需要他吗?”
“再不滚信不信我叫保安把你轰出去!”
顾子期搂着苏沫没看我,再一次默认了谢止对我的辱骂。
我走得干脆。
医生给我拿了药,仔细地吩咐着伤口注意事项。
我微笑着点点头。
心口却是一片苦涩。
这十年,顾子期给的关心还没有今天医生说的话多。
我到底是有多傻啊。
旁边突然传来嗤笑声,“顾哥,你看她笑得那么荡,该不会是想勾引医生让你吃醋吧?”
“我真是服了,她的脸皮怎么那么厚?”
我抬头看去。
是谢止。
而顾子期抱着苏沫站在医院的走廊,与我对视。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何姣,你非得这么下贱吗?”
我的双手握得紧紧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我再也忍不住,悲凉地笑出了声,“顾子期,我因为取消婚礼,被你的朋友泼了一身汤,我是来医院处理伤口的。”
“你作为我的男朋友,不仅当众逃婚,还忙着给别的女人献殷勤,问都不问一句。”
“你说我贱,可你忘了你怀里抱着的女人当年嫌你幼稚,出国了,你难过到跳河自杀,是我跳下去救了你。”
“她一回来,你又巴巴地贴了上去。兔子还不吃回头草呢。到底是谁贱啊?”
被我这么赤裸裸地拆穿,顾子期恼羞成怒,“闭嘴!你一个呆板无趣的女人知道什么?”
“我和苏沫的事,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
“谢止泼你又怎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多事!”
谢止懒洋洋道:“对啊,顾哥,跟这种掉价的女人气什么?趁早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