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看戏的狗腿子立马屁颠颠跑去,将一纸红书拿了过来。
李若薇接过,怀着无语的心情打开。
却在目光移到落款笔名时,眼神倏地一暗,面若冰霜。
“贱婢!我让你爬床!让你发骚勾人!让你作假意淫!”
李若薇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发疯。
握紧了拳,一下下狠狠砸在我的脑袋上。
刚止住的鼻血又流了出来。
我又痛又恼,一脚踢在她身上。
“爱信不信!你再敢打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若薇往后踉跄几步,被小跟班眼疾手快地扶住,这才稳住身形,不至于倒下。
她气到美目怒瞪,胸膛剧烈起伏,狠狠扇了那狗腿子一巴掌。
“愣着做什么!给我摁住她的腿,老娘今天定要叫这贱奴尝尝正宫的厉害!”
于是,六个女人全都围了上来。
我被死死摁住,胳膊跟腿全都动弹不得。
“就是这张脸勾的将军?”
李若薇眯着眼,抽出头顶的发簪,在我左脸划了一道。
温热的血液伴随着刺痛,让我下意识挣扎起来。
却换来李若薇更频繁、动作更狠的报复。
几息之间,我的额头,鼻梁,脸颊,眼睑跟下巴,全都传来皮开肉绽的剧痛。
刺骨的疼像是一张网,密密麻麻将我笼罩。
挣脱不开,疼到让我窒息。
更讽刺的是,那发簪上的红玛瑙,还是萧宴离曾以军功向陛下求来的赏赐,只为博我一笑。
可现在,物是人非。
眼泪混合着血液流下,极大满足了李若薇报复的快感。
“贱奴!顶着这张烂脸,狗都不骑,看你以后还怎么搔首弄姿、勾引男人!”
其他六个女人也拍手附和:
“爬床婢不得好死,活该!”
“若薇姐就是你们这些贱种的现世报!看你这杂碎以后还敢不敢四处发情胡乱勾人!”
自从三年前救下萧宴离,他便阴魂不散地对我苦苦纠缠。
打断我夫婿的腿,当着我的面将他阉成太监,逼着他与我合离。
甚至将我爹娘吊在城墙,以性命威胁,与我成了婚。
婚后更是不顾我的意愿,每晚狠狠折腾,不分日夜地温存。
怨气堆叠,让我本就对他恨之入骨。
如今还要因为他养的小妾遭受无妄之灾。
这一刻,滔天的愤怒跟恨意从我心底爆发。
趁那六个女人松懈的间隙,我卯足了劲儿,冲过去扑倒李若薇。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传遍大厅。
我吐掉嘴里的肉,擦了擦唇角的血。
“既然听不懂人话,那你这耳朵不要也罢!”
李若薇捂着被咬掉一半的耳朵,鲜血从指缝渗出,疼到在地上打滚。
她的姐妹团过了许久才从巨变中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后,再次手忙脚乱地将我擒住。
“胆敢伤害若薇姐,真是活腻了找死!”
李若薇从地上爬起,沾血的手对着我的脸左右开弓。
可饶是已经将我打到血肉模糊,她还是不解气。
从厨房拿来一壶沸腾的水,吩咐小跟班将我的嘴掰开。
在我惊恐的注视下,她阴恻恻笑起。
整张脸猩红,像是索命的魔鬼。
“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我倒要看看,将你烫成个哑巴,你还怎样狗吠!”
话落,滚烫的开水灌入口腔,顺着喉咙一路往下。
灼热感穿过血肉,将我的骨头融化,嗓子烧穿。
我疼到眼泪直飙,却只能无助地承受。
“贱婢,这就是你伤害我的代价!”
李若薇扔掉空了的水壶,看我捂着喉咙在地上跟狗一样打滚,笑得拍手称好。
我浑身湿透,艰难撑起眼皮,用沙哑至极的嗓子朝她怒喝道:
“我就是萧宴离的夫人,伤了我,你们就等着被诛九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