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周茉茉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下不来台,她嘴角抽了抽,“阿寻,我是……”
谢之寻似乎不想听她说话,语气低沉打断,“我知道你带来的东西相当重要,我替你跑这一趟,你可以去品松苑品茶。”
不是商量,而是决定。
周茉茉也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将手中信筒交给他,明显不悦的朝品松苑的方向走了。
谢之寻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语气也比刚才放轻很多,“累了一路,你回房去睡会吧。”
沈辞盈确实觉得有些累了,但在临走前还是试探性的问道:“那晚上呢?夫君……会回来吗?”
谢之寻张了张嘴,本能的想要说不回,却在对上那双如清澈无害的鹿眸时,一下子说不出口了,“说不好。”
沈辞盈抿了抿唇,最起码他没有明确拒绝,更何况,之前就说好了,一个月就那么几天回房休息,她不能急功近利。
待谢之寻离开后,她便仔细想着那封信的内容。
没多大印象,但好像是和太子有关的。
因为她记得,在原文里,太师府和西宁王府最重要的事就是探寻太子的下落。
大郮是一直有太子在,可见过太子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因为太子被封为储君后没几年就消失了,是在一次微服出宫时消失的,至今已经快二十年,始终没有找到。
谢太师当年是要辅佐太子的,只可惜,还未尽力就这样了。
但谢太师仍旧忠心,这么多年初心不变,一直寻找,也一直为太子铺路效力。
西宁王倒没别的,圣上命他寻找太子,有了消息自然是要和太师府这边通气的,毕竟现在二人做的是同一件事。
所以,刚才那信筒里的东西,肯定是太子的消息。
不过原文里太子并未找到,最后圣上没法,只好将龙椅给了另外一位皇子。
小皇子年纪不大,继位时不过二十出头。
至于太师府,背地里找太子并未被小皇子知晓,从而没被牵连。
就是西宁王可惨。
沈辞盈再回来后,丫鬟们正忙着整理一些宴帖,她有些疑惑的扫了一眼,“哪来这么多的帖子?”
“是刚才您出门后送来的。”芸娘回道,“大多就是一些品茶看戏的宴请,不太重要。”
她随意的拿过几个查看,确实是一些高官女眷们的闲情雅致,但不难看出,这些人都是一派的,背后押的都是太子。
若换做之前她没嫁给谢之寻时,这些人万万不会和她产生任何交集,如今是看她事太师府的二夫人,便一个个冒出来了。
小鱼一向谨慎,见她没反应便开口道:“放心,夫人,送帖的这几家都是和太师府交好的,您随意就行。”
就是因为都一样的关系,这才让她有些为难。
原文里谢之寻是个短命的,偏偏他前脚死,圣上后脚殁,那小皇子一继位,肯定要清清除异党。
就现在眼前这些宴帖上的人,最起码得没一半。
太师府就算没被牵连,却也受到极大打压,不说别的,谢家本就子嗣单薄,后新皇登基又不允谢家后人冒头,哪怕是后来谢船星在军中战绩,那也是沈辞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天价砸出来的。
现在剧情打乱重来,继承龙位这个点应该不会有所改变。
小鱼见她踌躇不定,便试探性的问,“夫人若是不愿去也无妨,我这就都收起来。”
沈辞盈摇了摇头,从里面随便选了一个。
打开一看才发现,正是这群人中最厉害的一家。
……
前厅里,谢之寻深知信件重要,也是父亲的心病,没敢耽搁,立刻将信送来。
谢太师边看着其中内容边兴奋道:“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你姨夫做事还是个靠得住的,如今得到消息,太子幼时去过江南,大抵就是在那消失的。你现在赶紧飞鸽传书给你舅父,他在江南人脉甚广,想必太子不日便能归来。”
谢之寻的反应则是很淡然,把看过的信连带信筒一并扔进火盆,“父亲,时间久远,就算查到太子是在哪走散的,那谁又能确定如今人还活着?”
“放肆!”老太师震怒,“太子不同于普通之人,他身上功夫了得,就算遇险,也绝对能脱险。”
谢之寻并不苟同,因为父亲说的这些都是传闻,谁又真的见过?
传闻中,还说这江山都是太子当年辅佐当今圣上拿下的。
所以,即使太子消失这么多年,一心追随的人甚多,未曾改变初心。
只是谢之寻和他们考虑的不一样,他身后背负的是谢家的命运。
“父亲,若依你所言,太子早应该自己回来了。”
太子消失时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如今又小二十年过去,还拿着当初年轻时的画像找人,这本就是一个死局。
“而且,父亲,你多层面考虑,即使现在能找到太子,他回来后我们太师府又是什么位置?”谢之寻继续说,“我们帮了太子什么?”
“你不懂。”老太师不是没考虑过这些,只是考虑的比谢之寻还要多,“放眼朝野,太子即使已不在小二十年,可那些追随者并未减少,若是此时我们太师府做了墙头草,那后果又是如何?”
“眼下唯有一个小皇子被定位继位者,可那品性在那摆着,定不会稳我大郮江山社稷。”
老太师长呼一口气,“行了,不说这些,你去赶紧飞鸽传书。”
谢之寻张了张嘴,本想解释刚才所言并不是想要转投小皇子,但想了想也没什么必要。
他刚要离开,老太师又补充一句,“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大郮的兵符是太子的,只要有太子,随时能调动大郮兵马。虽说过去这么多年,那些兵如今在谁都手里的都有,可只要太子出现,没什么是比那张脸更好用的了。”
谢之寻没想太多,只觉得与其找太子,还不如直接找兵符。
等他回到书房准备飞鸽传书时,宋潇从外面拿进来一个小瓶子,“爷,这是您落下的。”
“给我吧。
宋潇不解,“不是变质的吗?还是交给夫人销毁吧。”
谢之寻看着上面写的字,随即从他手里拿过瓶子,“不用,再问便说始终没寻到。”
随后谢之寻便将飞鸽的内容交给宋潇,“加急传走,江南侯府。”
宋潇刚要转身出去,他便将人喊住,“等一下。”
“你再帮我寄一件东西,让侯府的人送去给南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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