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曾经性侵我的老师结婚后第七年，我写的剧本火了。

电影发布会上，主持人提问。

「听说您用了十年打磨这部作品，有什么想对影迷说的吗？」

我握紧话筒，一字一顿地开口：

「有。」

「电影中，性侵学生的教授，是我丈夫。」

「我希望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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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死寂之后，台下哗然轰动。

我的丈夫，松山月，年轻有为的医学系教授。

相较于我一直以来的默默无闻，他早就是站在行业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如今居然被自己的妻子爆出惊天丑闻。

台下媒体的闪光灯此起彼伏、争先恐后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

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想红想疯了吧？」

「松教授任职期间连绯闻都没传出来过，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议论声如潮水，几乎令我摇摇欲坠。

松山月穿着浅灰色的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急匆匆地上台扣住我的胳膊。

「棠之，我们先回家。」

他眉头微蹙，氤氲的情绪藏在金丝镜片后。

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记忆中，这是松山月发怒前的征兆。

上一秒他还在外人面前维持着斯文和体面，下一秒就能将我拖回家里，用皮带抽，用烟头烫，抓着我的头发摁进浴缸里。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办法克服对他的恐惧。

我好恨根植在骨子里的恐惧。

可我还是努力让自己站定在台上，我说：「松山月，我要揭露你，你是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我有证据，我写的剧本就是……」

松山月却丝毫没有惊慌，他从容地吩咐助理将我带走。

像带走一个无足轻重的跳梁小丑。

面对台下观众的时候，男人又恢复那副斯文谦逊的模样，「很抱歉出现这样的意外，大家可能有所不知，我的妻子是一个对文学痴迷若狂的人，她只是太激动了……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关心，我们俩感情很好，谢谢。」

他在放屁。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如何能杀了他。

我快要恨死他了。

被两个助理塞进了他的车后座，我还在拼命挣扎。

直到车门用力关上，其中一个助理带着厌恶说道：「真是个神经病……」

所有的声音被隔绝在外。

我彻底陷入绝望。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我的朋友兼经纪人。

「宁棠，你在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不闹了吗？！」

「我要揭露他。」我说，「趁我还活着。」

「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她的咆哮夹杂着愤怒穿透耳膜，「我说了多少遍啊，忘记这些事！好不容易有个作品熬出头了，你这么一闹全毁了！我求求你，别再犯贱了行吗？」

……

我沉默了好久。

「可是，我忘不掉啊。」

许栀像是被我气得彻底没了办法，又或者对我失望透顶了。

「至少松山月现在对你还不错。」

双眼迅速起了一层雾。

心脏抽疼得厉害。

「许栀，连你也觉得，我要原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