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爱,宠妃加害,原主身为皇后却毫无地位可言,一副好牌打得稀烂。
我快乐不了一点。
郁闷地连啃两盆冰镇西瓜,婢女小英又一脸「这班谁爱上谁上」地来了:「娘娘,这是您娘家给您寄的上个月分红。」
我快乐了。
嘴角的弧度很难压。
我接过那厚厚的一叠票子,呸了口唾沫开始数。
我数了好久都数不完,小英站在一边满脸的仇富。
我瞥她一眼:「看不起商人?」
小英嘟嘴朝天:「商人不过是末流。」
我抽出一张五十两票子搁她手心:「重新说。」
小英登时眉开眼笑:「商人永远是顶流。」
我把票子又抽回来:「说得好。」
小英:「……」
主打一个该花花,该省省。
我还没数完,小英臭着脸递过来一个空匣子。
我不明所以:「干嘛?」
小英微微瞪眼:「装银票啊。以往每月您收到分红,不都会拿一大半孝敬太后吗?赶紧的吧,都快过了给太后捏脚的时辰了。」
我瞠目结舌:「我不光上赶着给太后送钱,我还要每天给她捏脚?我那么爱太后,那太后肯定是我在这冰冷的后宫里唯一的救赎。」
小英的嘴唇颤了颤。
我当即马不停蹄地跑去太后宫里,急需感受被爱的温暖。
太后躺在贵妃榻上,听见动静掀开眼皮。
我差点哭出声,好慈祥的阿婆!
太后开口了:「还不快滚过来给哀家捏脚。」
丢,好能装的一朵老白莲。
想不通原主讨好她干啥。
我露出标准微笑:「不好意思,走错宫了。」
我转身就要走,老白莲不干了:「朱玉润,当初是你死乞白赖地求着要给哀家尽孝,今天迟来也就算了,不干活就想走,你想干什么?」
真是老王八退宿,鳖不住校了。
我当场开麦:「乌鸦反哺的前提是曾经被哺,子女尽孝的前提是长辈有德,请问您有吗?」
太后浑身一滞,满眼的错愕和不敢置信。
做过背调的我持续输出:「当年皇帝被人打成孙子掏光了国库,是他求着我爹让我做他的继后。嫁妆一车车填进国库,他才不至于皇位不保。我是你家的贵人,当是宫里最有话语权的人,凭啥我要给你当牛做马?」
太后颤着护甲指着我,气得满脸通红:「朱玉润你……你家不过是最低贱的商贾,我儿赐你皇后之位已是你天大的福气,你竟不知感恩,口出狂言!」
我扑哧一笑:「皇帝让我当皇后,可从没给过我皇后尊荣。这三年我受尽冷落,对所有人卑微讨好,可换来的只有冷眼和鄙视,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太后攥紧拳头,瞠目道:「你,你貌若无盐、无才无德,我儿对你已是百般忍耐,你还不知足?」
我翻个白眼:「先皇后是病逝的,显然是被你儿子的高颧骨给克死的。他二婚、不洁还是吃软饭的凤凰男,我知足?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什么时候男人和某些女人能拿那套世俗的评判标准评评自己?一评一个不吱声。
「放肆!你……」太后气得从贵妃榻上站起来,起得猛了有点贫血,晃了晃又坐了回去。
她身边的嬷嬷又忧又气,对着我厉声道:「皇后别再对太后娘娘不敬了,赶紧把这个月的孝敬放下就走吧!」
小英见状,下意识就要把锦盒呈上去。
我捏住她的后颈把人扯回来,皮笑肉不笑道:「第一,我朱家于皇家有恩,只有皇家报恩的理,没有朱家上赶着巴结的理。皇家若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大不了跟皇帝和离,把嫁妆搬回娘家,每年朱家的上贡你们也别再惦记;
「第二,我不搞霸权,我就要个公平合理。这个皇后之位既然是我们老朱家出钱买的,那就得买得值。该有的尊重得有,应得的地位得给。如果做不到,参照第一条。」
「第三——」我盯着那嬷嬷眯了眯眼眸,「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本宫颐指气使?」
嬷嬷浑身一抖,求救式看向太后,而太后还在懵圈中说不出话,她便只好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我大步踏出殿门,只觉得替原主出了口小小的恶气。
小英在一旁忧心忡忡地问:「您跟太后皇上撕破了脸,皇上要是派兵把朱家抄了可怎么办啊?」
我伸展了下双臂道:「你以为他不想吗?他能抄早抄了。我跟我爹通过气儿了,朱家的势力遍布全国、盘根错节,但凡他敢动一根手指头,这江山分分钟能易主。」
小英瞅我一眼,又瞅了我一眼。
我「啧」一声:「有屁就放。」
小英小声嘀咕:「这三年您委曲求全过得比狗都不如,早知道悬梁能变这么厉害,奴婢就该早点把您吊上去。」
我:「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