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看咱们这个工作……要不你再找个人吧。」
接到孩子的消息,我第二天一早就和老板去说情况。
然而老板却皱着眉:
「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这活儿你都干了一天了,我再去找别人,不耽误工夫吗?
「我马上结婚了,你不会是觉得我好说话,打算多要点儿钱吧?」
我立刻道歉,并且说明原因:
「老板,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实话告诉您,我儿子被人贩子拐走了,我这一路,就是来找儿子的。
「网上有朋友告诉我,说是在 CS 市看到了我儿子,我打算马上去。」
老板皱着眉:
「不行,我马上要结婚了。
「何况孩子都丢了这么久了,你也不差这么一两天。
「你快点儿干,开车的时候也快点儿,不就赶回来时间了。
「你要是不给我干完活,你出不了这个地库。」
我急得眼圈都红了,一个大男人就差哭出声来。
不过,我也知道,这种情况,哀求也没用。
我当下心一横:
「行,那我抓紧干!」
老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递给我一支烟:
「大哥,不是我说你,网上的话你也信?
「说不定跑过去是个假消息,你说你要是丢了这边的活儿,图啥呢?」
我没再说话,只是赶紧回到了楼上,铆着劲地干活。
原本还有两天的工作,我一天的时间就全干完了。
等干完了活,整个人都累得直不起腰。
眼看着老婆失禁了,我也没力气去管。
只能安慰老婆:
「你别着急啊,等我缓口气,就给你擦。」
植物人听不懂话,可我就是觉得,她既然还活着,我就得按照活人的方式对待她!
等到结账的时候,老板和老板娘出现在我的面前。
老板从钱包里拿出了六百块钱:
「你看,这不就完事了吗?
「咱俩都痛快,多好!」
我刚要接过钱,就被老板娘拦住了。
她瞪着老板:
「咋的,显着你有钱了?
「他就干了两天,凭啥给三天的钱?」
我赶忙解释:
「老板娘,这活儿本来就是三天的,我这是加班加点赶工出来的啊。」
老板娘白了我一眼:
「两天能干完的活儿,你非要说三天,可不就是为了多赚一天的钱。
「小地方出来的人,就是差劲!」
老板赶忙开口:
「老哥也不容易,那这样,给五百块钱得了!
「老哥,你快走吧。」
我憋着气,拿着五百块转身离开。
老板娘还在后面喋喋不休地骂着我。
这一路上,这口气都憋在胸口,我连饭都吃不下。
老婆就在一旁歪着头,也不知道能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
我骂了一句:
「还他妈是你好!
「吃喝拉撒都是老子伺候,啥都不用做!」
骂完了,我紧紧咬着嘴唇,摸了摸老婆的手,算是赔礼道歉。
我连续开了二十个小时,才到 CS 市。
因为累了一整天,又连续开车,又一次,车子差点儿翻了。
那下面就是一片湖,这要是下去了,车子和人都完了。
我到地方的时候,网友一眼就看到了我的面包车。
他看着我,语气焦急:
「你怎才来喽?
「娃子都没喽!
「他们应该是出 CS 市喽。
「大概是川渝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