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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父蹲在地上愁眉不展地抽烟。

徐母对着徐墨庭又哭又打。

楼道里的门缝悄悄开了，几个邻居探着头看热闹。

「清华北大不是都给你打电话了吗？你究竟为什么报了个专科学校！」

徐母说着，抬起手就给了苏月两个巴掌。

「就是这个小狐狸精把你带坏的，对不对？！

「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你现在就和她分手！」

我和爸妈出门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徐母直接二话不说，冲到我面前，将我推搡在地。

「沈语夕！你们一起去网吧填的志愿，你看见我儿子乱填怎么也不拦着他？！」

我妈将我扶起来，骂徐母：

「你犯什么病？你儿子填志愿关我女儿屁事啊！」

徐母直喘气，仇视地瞪着我们一家人。

正巧之前被她嘲讽过考不上一本是脑子有问题的邻居，看了半天热闹，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形。

他大仇得报，哈哈大笑地嘲笑徐母：

「老太婆，你之前还看不上我女儿上了二本。结果你的省状元儿子报了个专科，连我女儿还比不上呢！」

徐母被这么一激，当即抓着徐墨庭的肩膀。

「我辛辛苦苦培养了你十八年，你是要上清华的人啊！怎么能这么糊涂！

「走，我们去找教育局！把你的志愿改回去！」

可徐墨庭却一动不动。

「走啊，现在就跟我走！」徐母不依不饶。

徐墨庭终于抬起头来。

他面色晦暗，用肩膀撞开自己的母亲，径直走到苏月身边，心疼地摸着她脸上的红痕。

徐母「哎呦」一声，摔倒在徐父身上。

她被徐父扶着，看着不知从何时起，长得比自己还要高的儿子，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你——你要干什么？」

「……我已经满 18 岁了，我成年了。」

徐墨庭缓慢开口，「我只是想和我喜欢的人上一所学校，我有什么错？！

「既然我能考上省状元，就说明我是天才。天才的选择的道路，你们这种普通人是不会懂的。

「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我有我自己想要选择的道路！我恨我一成不变如同一汪死水的人生，我恨乖乖听你的话的自己！

「从今以后，我不要你们管我！」

徐墨庭握紧双拳，一一扫视周围的所有人。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有短暂的停留，随后又移开。

「总有一天，」他说，「我会向你们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苏月大受感动，抱住徐墨庭。

「你竟然真的为了我改了志愿？」

「是，我说了，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谁让我喜欢你呢。」

苏月吸了吸鼻子：「我也喜欢你，徐墨庭。」

徐墨庭揉了下苏月的头发，低声道：

「有你这句话，就值了。

「他们都不懂我，只有你懂。苏月，我会和你过得很幸福，打他们所有人的脸。」

听到他们的谈话，徐母终于明白，徐墨庭之所以报考了专科大学，只是因为想和苏月在一起。

她双眼凸出，瞪出了红血丝。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墨庭和苏月牵着双手，甜蜜离去。

突然，电梯门打开，快递小哥再次探出头来。

「还有个快递，刚才忘记了。」

快递员把另一个文件袋递给我，对我比了个大拇指。

「清华的录取通知书，姑娘厉害啊！」

闻言，徐墨庭诧异地望了过来。

徐母更是直接脱力，跌坐在地，嗓子里冒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我父母欣喜地围着我。

……看来，没有了徐墨庭这个变数，我按照成绩排名，果然是清华计算机系，在本省录取的最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