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看见了。
一具巨大的尸骸,脸上长有三只眼睛。
它是被倒立插在整座山体当中的,它的头盖骨被坚硬的岩石掩盖了,那只竖立的眼睛恰好和地面平高,我停在离地面五六米高度的地方,恰好正对着它那第三只眼中的瞳孔。
没错,它的眼睛是睁开的。尽管它的肉身已经腐烂,只剩众多骨骼像承重柱一般矗立在这个山洞里,但唯独那三只巨大的眼睛和活人一模一样。
我想我的理智已经完全丧失了,恐惧过后是癫狂。我竟然下意识拿出手机想要拍摄录制下这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然而拍摄的照片全部曝光过度,录音也全是电流杂音。
我像是受到蛊惑一般地靠近了那只眼睛,我抬手想要触摸它,手掌却如同拂过冰凉的水面一样穿过了眼球……
接着我的整个身体也穿过了眼球,来到了眼睛的内部。
这里面是一个无比广阔的空间,要比我本应该身处的那个山洞大了百倍不止。
半空中有无数红色与黑色的类似于神经和血丝的东西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团令人恐惧又恶心的图案。它们蠕动着,像无数触手一般。
当过了一定时间后,那些像触手一样的东西上开始长出一只又一只奇形怪状的眼睛;在图案正中间又出现了一张像是长着啮齿的嘴巴,黏液状的液体垂涎在嘴边。
极端的恐惧常常会以一种仁慈的方式让记忆暂时瘫痪。
当我昏厥又清醒后,我躺在堆积着石块的山洞里。我一时之间忘了我为何会身在此处,直到看见散落在旁边的探照灯、录音器,以及一个 A7 笔记本才想起来。
我慢慢爬了起来,但是头疼欲裂,我不得不靠着石头休息。好在几分钟之后,疼痛渐渐消退。
我环顾四周,这里的场景与邱姗和陶修鸿所说的并无二致。我在山洞里探寻了一番,也没有找到任何诡异的东西。
可是手机里那些过曝的照片、全是雪花点的视频,录音器里充满电流的杂音,以及笔记本上那凌乱不堪的涂鸦……它们无不在诉说着另一个事实。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