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还没应声,靳屿就已经在倒数了。
我知道,这人向来说到做到,而且,做的绝对比说的狠。
他没数到一半,我便不满地降下车窗。
「有事?」
我蹙眉看他。
「有。」
靳屿探手来开车门,然后把我往里面推了推,自己坐了进来。
「发烧了?」
这人盯着我额上的退烧贴看,手一抬,将手背覆在我后颈处探了下温度。
「这么烫。」
他皱着眉,毫不客气地命令我的司机,「把车开去紫薇花园。」
司机小哥愣了下,下意识地转头看我。
我被他吵得心烦,身子往另一边倚了倚,「我发烧了,去你家做什么?」
紫薇花园,本市的高端别墅区,靳屿常住的房子便在那边。
靳屿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还能做什么,让老陈给你看病。」
「身子本来就虚,又总是不爱吃药。」
老陈是靳屿的私人医生,因为与他臭味相投,后来成了哥们。
我想反驳,头却晕得厉害。
前座的司机小哥知道靳屿的身份,被他喝了两声,乖乖开了车。
而靳家小少爷的任性,也真不是常人能比拟的——
全球限量的车子,就这么被他随意扔在了街边。
他的生日宴,参宴的全是本市的达官贵族,宴会行至一半,他扔下个烂摊子,说走便走了。
我想骂句任性,张了张嘴,嗓子却干涩得厉害。
隐约感觉,有人在我头顶叹了一声,凶巴巴地骂了句什么,然后将我抱了过去,动作却轻得不像话。
……
迷糊中,似乎有人喂我吃了药。
又似乎有人在替我换衣服,我凭着本能推开对方的手,骂了靳屿两句,并警告他我们已经分手了。
可睁开眼,面前替我换衣服的,却是靳屿家的保姆阿姨。
紧接着。
门外响起了靳屿骂骂咧咧的声音,「都他妈烧成这样了,还挺讲究的。」
我有点想笑,可头烧得昏昏沉沉,一闭眼便又睡了过去。
4
第二天醒来,我躺在靳屿的床上。
而那位昨天当众怒骂苏颜的靳家小少爷,此刻却蜷缩在房间的小沙发上睡着。
我探了下自己的额头,高烧应是退了。
房间内很静。
靳屿的床很舒服,高烧过后又难免有些乏力,我懒得起来,便拄着手臂打量靳屿。
这人身高腿长,缩在小沙发上,显得有些吃力。
他睡得也不太安稳,眉心微微蹙着,纤长睫毛时不时地轻颤着,似乎随时会醒过来。
我之前倒是没想过,和靳屿分开后,还能和他这般「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