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姬羽才回过神来。

他英俊的脸上，五根鲜红的手指印，火辣辣的疼，他脸上表情阴郁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可旋即他又嘲弄的看着我，“死？千雪，你当朕是傻子么？你怎么死？拿什么死？！”

随后，他恶狠狠地抓住了我的脖领，将我抵在了墙上，“你忘了，当年那柄剑插进了你的心脏，你都没死，现在又怎么能死呢？”

我的心莫名揪紧，呼吸急促，顿时想起了他说的那件事。

..........

那时候，姬羽在我的帮助下，已经有了可以和前朝太子相比拼的实力了，甚至一度有隐隐反超的趋势。

可也就是这个时候，姬羽也正是最危险的时候。

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他都要防备刺客偷袭。

尽管王府戒备森严，姬羽的剑术也已经登峰造极，可那天还是出现了意外。

从小服侍姬羽的侍女突然叛变，手中利剑飞身便要刺向姬羽的胸膛，当时只有我坐在姬羽的身旁。

来不及考虑，我一把推开姬羽，可自己却被那柄利剑穿心而过。

姬羽大吃一惊，一脚踢开惊愕中的刺客，旋即那侍女被堂下反应来的侍卫包围，乱剑穿心而死。

他抱着我，满脸都是悲痛，“御医，快叫御医！”

然而那次，我没死，奇迹一般的心脏复苏，只养了一月有余，身体便恢复如初。

就连御医都连连惊诧，高呼神迹。

我偷偷跟姬羽炫耀说我是天选之人，就算心脏被刺中了都不会死。

姬羽却勾起嘴角，喃喃自语道：“你是神仙，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

“姬羽，我那一剑是为了谁挡的，你忘了么？”

姬羽深邃的黑眸目光灼灼的锁定着我的脸庞，随即说道：“是为了我，不过你也曾说过，可以为了我付出一切，不是么？”

我深吸一口气，睫毛轻轻颤动，心里尽是失落。

“那是之前，现在的我，后悔了，所以我就要死了。”

姬羽恶狠狠地凝视着我，心里莫名烦躁，他手一松，丢下了禁锢住的我，冷冷的甩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去。

“你死不了！”

...........

我被红袖服侍着去了摘星楼的浴池中沐浴，红袖看着我身上的伤痕，手都在微微颤抖。

“神女，陛下他怎么能这么心狠。”

我微微笑了笑，“红袖，等到我死了，你就能解脱了，以后你就不用整日呆在摘星楼了。”

红袖大惊，连忙跪在地上，“神女殿下，红袖不愿您死，红袖愿意终身服侍您。”

我看着红袖的模样，心里也多了一抹悲伤。

红袖是我从山上下来，姬羽送给我的第一个侍女，也是唯一一个。

那时候她还很小，如果我死了，她一定会很难受的吧。

我在死前想求姬羽最后一件事，为了红袖。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允啊。

沐浴完，红袖扶着我穿衣躺在了床上，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宫门再次被推开。

来人，却是苏洛洛。

“你来了？”我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子，蓦然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要帮他？”苏洛洛面色冰寒，“你如果不帮他，我能和叶辰永远的在一起，可如今，我只能忍受痛苦，跟着这个疯子。”

“我错了，我后悔了。”我脸上带着歉疚，道着歉。

如果不是我的出现，苏洛洛本应该和男主叶辰双宿双栖，白头偕老的。

可由于我插手，世界线逆转，姬羽荣登帝位，禁制了苏洛洛，叶辰谋反不成，逃亡他处。

怪我，都怪我。

“不过，姬羽他是爱你的。”

“爱我？”苏洛洛脸上一阵嫌恶，“这种丧心病狂的爱，谁还要谁要去吧！”

她恶狠狠地看着我，“还有你，你跟他一样，都是疯子！”

我抿了抿唇，“对不起。”

她说得对，我和姬羽一样，都是疯子。

苏洛洛愤然离去，我带着歉意躺在床上，眯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可第二天清晨，我被愤怒冲进来的姬羽吵醒，他掐着我的脖子，双眼猩红，低声怒吼道：“妖孽，你给洛洛施了什么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