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替身这种事，开始的时候，确实带给我一些安慰。

只是时间久了，我就发现，他笑不是他，不笑也不是他。

甚至连他的拥抱，都不如他的暖和。

我腻了。

莫凡炳知道，我说的人是谁。

他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我的脸颊上。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稀奇事儿都能见着。

高高在上的莫凡炳，连纪玉灵走的那天，他都没哭，今天，竟然为了我哭了。

真是好有意思，好恶心。

我厌恶地擦掉脸上的水渍，跟他说：“你倒也不必这么惺惺作态，最开始不就说好了吗？这只是一场交易，你拿我当赌气的工具，我拿你当替身消遣。我们根本就两不相欠……”

我话没说完，莫凡炳就打断我。

他突然红了眼圈，像是被人抛弃的宠物狗一样。

他说：“苏帛霜，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两不相欠？你知不知道，我送纪玉灵戒指的时候，一点都不高兴。”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我努力想像以前一样去爱她，可是满脑子都是你，你消失不见了，我会心慌到半夜惊醒。苏帛霜，你让我爱上你，又跟我说两不相欠？去他妈两不相欠！”

他说着，伸手掐着我的脸，像一头凶狠的狼，咬牙威胁我：“想离婚？你做梦。”

一直躲在房间里偷听的纪玉灵推开门，失魂落魄地走出来，表情有点狼狈地站在客厅中间。

她哽咽着，小声问：“凡炳，你在说什么啊？”

我忽然有个主意。

莫凡炳显然想不到纪玉灵会听到，他正要从我身上起来，却被我猛地拽住领带，扯着他靠近我。

眼尾瞥见纪玉灵攥紧拳头，我笑了。

我问莫凡炳：“上学那会儿，虽然我们不在一个班，但是你应该知道或者听说过，纪玉灵是怎么欺负我的吧？”

我笑的灿烂：“你可以试着求我不离婚，但是第一条，我要你，把给她还债的钱全部拿回来。

现在，就让她从这里滚出去。”

纪玉灵瞬间就急了，边哭边说：“凡炳，谁都有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不是吗？况且你也知道，我只是跟帛霜姐开玩笑的啊。如果她生气，我跟她道歉，好吗？”

她说着就跪倒在地，哀求道：“帛霜姐，我只有凡炳了啊，求你不要抢走他，好不好？凡炳，那些要债的人有多可怕，你见过的，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了，如果你要回那些钱，我可能会被他们……”

莫凡炳皱起眉，他盯着我的眼睛，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总是这样，虚伪的很。

我笑着扇了他一巴掌，骂他：“那你刚刚装什么狗屁深情？你不必道歉，本来我也是逗你玩儿的。莫凡炳，你爱谁，关我屁事？”

莫凡炳的眼神疼了一下，然后渐渐变冷，推开了我。

他走近纪玉灵，慢慢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着：“乖，不怕了，都是我不好，怪我乱说话。

我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我保证。”

纪玉灵捶砸着他的肩膀，哭得委屈，却抱紧了他的脖子，不敢松手。

瞧她害怕的样子，我心里真是好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