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我就知道楚辞的名号,但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他是学校公认的高岭之花学霸,常年蝉联年级第一。
我则是年级吊车尾,除了成绩不行,其他问题不大。
用老师的话来说,给我拿支笔,我去用它戳屎,都不会想到拿它学习。
高考的时候,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我以平分数线的成绩,低分飘过重点大学的录取线。
而我和楚辞产生交集是在大一。
那是大一的下学期,我在宿舍里养了一只小仓鼠叫浣熊。
那几天浣熊的精神特别不好,不吃不喝,成天恹恹的。
我室友的同学正好是兽医专业,帮我联系了一下,又听我描述了一下症状,答应帮我看看。
我拿到地址后直接冲了过去。
开门的是楚辞。
他一身白大褂,身形颀长,黑眼圈有些重,眉宇间还有些未散去的倦气。
他垂眸看向我,又瞥了一眼我怀里的浣熊,说:「现在医用鼠都已经养得这么好了啊?」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伸手接过我怀里的浣熊,说了声谢谢。
等我反应过来时,门已经关上了。
我情绪突然崩溃,开始号啕大哭,边哭边开门,冲着里面大喊:「刀下留鼠啊!那可是我儿砸!」
我闯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在他们的注目下,打了个响亮的嗝。
众人:……
我:……
不知道世界什么时候毁灭,不知道快乐星球还有没有票。
算了,浣熊能死在手术刀下,也是它的荣幸。
我干笑了两声,转身就要走。
我室友的朋友在此时赶了过来。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大着嗓门说:「唉呀妈呀,对不起啊,我这忘了告诉你这一层有两个实验室了。你没走错吧?你儿子呢?我给你儿子看看。」
众人:……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在心里痛哭流涕,没关系的,一辈子很短,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正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楚辞迟疑的声音:「这是你,儿子?」
我闭了闭眼,转身,接过我的鼠儿子,牵着嘴角,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我看到楚辞勾出一个浅笑:「还好你跑得快,我手术刀都拿好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我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于是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我指着我的鼠儿子,对他说:「可是我儿子本来就病了,经过你手术刀这么一下,肯定会病得更加厉害,这你要怎么补偿?」
他抿了抿唇:「你想我怎么补偿?」
我转了转眼睛:「你请我吃饭怎么样?」
他错愕几秒,答应下来:「好。」
得到他的肯定回答,我美滋滋地抱着我的鼠儿子离开了。
等到室友朋友说浣熊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轻微中暑,要我不用担心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并没有留楚辞的联系方式。
我不禁有些垂头丧气,一连几天都没敢去找他。
而就在这时,楚辞主动找到了我,在我专业课的班级门口,他喊了我的名字,问:「要不要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