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我正式成了顾妄的小跟班。

他在哪，我就在哪，整个世界都洋溢着盎然的绿色。

再也不用担心随机多人运动了！

除了，顾妄有点奇怪。

他的心声总让我……

「姜絮，你脸红什么？」

自习室里，顾妄撑着头看我，表情困惑。

可他心里想的却是，「阿絮的脸又红了，真可爱。」

送我回宿舍时，顾妄嘴里嚼着口香糖，姿态轻慢。

「姜絮，我很忙的，回宿舍这种小事也需要麻烦我？」

可下一瞬，他便在想。

「这可是送回宿舍！那个死绿茶能比吗？不能！」

「我和阿絮现在算不算那种关系？」

……

「以后就在那棵树后面接吻，我得提前安排人多种些树才行，她肯定很容易害羞……」

听不下去了！

「顾妄！」

「怎么了？」他冲我挑眉，故意拉长了尾音。

微弱的路灯下，少年随意倚着栏杆，眸中泛着细碎笑意，显得尤为好看。

我顿时哑口无言，只留下一句，「走了。」

然而一转身，我就再次听见顾妄的心声，「阿絮刚刚肯定被我迷死了！哈哈」

……

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过于魔幻，我都快忘了这是一本小说，而顾妄是对女主爱而不得的反派。

我再次见到阮绵绵是一月后——剧情上他俩需要深入交流的一天。

出乎意料的是，阮绵绵先一步找上了我，约我放学后天台见。

她说，「姜絮，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怕水吗？我可以告诉你。」

我有关怕水的记忆并不多，最多也只是些零碎的片段。

疯狂的笑声，大片大片染红的海水，好像还有……一个哭泣的男人。

我本来想直接拒绝她。

可脚步还是不听使唤地来到了天台。

反正她打不过我，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发了条信息给顾妄。

踏上天台后，我好像看见了完全不一样的阮绵绵。

她整个人靠在墙上，一向粉白的裙摆沾满了灰尘。

暗淡无色的她，唯有指尖一点猩红。

阮绵绵吹了一口烟圈在我脸上，「姜絮，我等了你好久。」

我皱眉，与她隔开些距离，「说吧，或者说……你有什么条件？」

她轻笑一声，移步靠近，指尖抵上我的唇。

「嘘，别急。」

「小絮絮，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商人原本有件宝物，还被山林里的动物看上了，后来，那些畜生们抓耳挠腮一合计，便把商人咬死，一起幸福地拥有了这件宝物。」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是宝物？还是她……

「姜絮，这可是个圆满的故事，你为什么不笑呢？」

阮绵绵深吸一口烟，无骨似的再次靠回了墙上。

言罢，楼梯口迎面走来几个小混混，看着不太好惹。

阮绵绵转头看我，笑得灿烂，「姜絮，顾妄快来了吧？」

脑海中立马闪过无数狗血剧情。

玩英雄救美？

也有可能是栽赃嫁祸。

……但我还是将她护在了身后，「别怕，我打得过。」

她似是怔了怔，转而靠在我肩上，「真可爱。」

忽又道，「不过用不上。我只是想告诉你，顾妄，只能选择我。」

忽略掉那些小混混的污言秽语，天台的门终于再次有了响动。

顾妄穿着黑色卫衣，昏暗光线下看不清神情。

但我敢肯定，他看见了我。

可顾妄只是紧盯着阮绵绵，「你和我出来吧。」

那些小混混不傻，都多少认识这个纨绔少爷。

也不敢拦路，立马放了阮绵绵。

临走前，阮绵绵在我耳边吹气，「姜絮，那晚是我推你下水。可别再……对我放松警惕了。」

随着二人离开。

天台的门被紧紧关上。

……

几个小混混步步围上我，嘴里念念有词。

「哥几个也不为难你，手里有多少钱……」

「这妞还是有点姿色，我们要不要……」

「那人不是说了，就做做样子……」

……

我抬腕看一眼时间，莫名心烦，「我等下还要背 100 个单词，数理统计也有三道题没做……你们应该没它们重要，麻烦快点。」

他们几个咳咳嗓子，正想批评我不要太狂妄。

下一秒，我的拳头就落在了他们的脸上。

随着惨叫声不断。

我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顾妄为什么叫她出去？

他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装作看不见？

那些心声，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