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们沉默地越久，张老师和邓洋的神色越来越得意。

我能理解她们的懦弱和顾虑，一个女孩子被猥亵，哪怕她是受害者，也不好为自己发声。

我平静地开口：「我没有错，大家都没有错。」

我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铿锵有力。

「错的不是我们，该感到羞耻的也不是我们。今天我们不为自己说话，邓洋这种恶心的东西就会继续留在班级里！」

班里还是没有人说话，女生们面面相觑。

张老师十分得意地说：「毕主任，我就说没这事吧！邓洋是个学习很认真的孩子，不可能做这种事！」

她的话音刚落——

刷的一声！

张伊莉站了起来！

有她带头之后，女生们接二连三地，全站了起来！

5

闫老师让班里的男生先出去，经过 20 分钟的询问，确定了邓洋猥亵了班里绝大部分女生。

女生们反映邓洋会趁路过的时候出手袭胸，近期他越来越大胆，甚至会把她们往小角落里拖。

她们都很害怕，尽量不落单。

闫老师听得脸色越来越黑，她问：「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老师？」

女生们都低头不说话，有几个委屈地默默掉眼泪。

接下来，就是怎么处理邓洋的问题了。

张老师立即跟教导主任说：「毕主任，像邓洋这种青春期男生会有点好奇很正常。这孩子平时上课很认真，学习也挺好，如果因为这个处理他，有点可惜了。」

邓洋的成绩确实挺好，教导主任神色有点动摇。

我在这时候开口：「老师你们如果不处理邓洋，我们只能回家跟爸妈说了。你们也不想被十几个家长堵在办公室里，或者闹到教育局吧？」

闫老师和教导主任瞬间看向我，神色惊讶又忌惮，他们想不到一个学生能说出这么直白的威胁。

我预感到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在离开之前，为女儿把邓洋处理了。

女生们倔强地看向老师，如果不处理邓洋，她们真的会回家找父母。

受害者家长联合起来，才是真正让学校头疼的事情。

闫老师和教导主任神色凝重。

张老师跳出来，她愤怒的手指快怼到我鼻子上：「你就没问题吗！你打老师你也得开除！」

我「呵忒」一口浓痰吐向她，好巧不巧刚好喷进她嘴巴里。

张老师下意识闭上嘴，待她反应过来嘴巴里的异物是什么，整个人恶心得差点炸了！

我笑着说：「你嘴巴太脏了，我帮你洗洗。」

骂我女儿？没捅死你算我客气！

张老师尖叫着冲过来打我，我像只灵活的猴子满教室乱跑，时不时还刺激她。

「张老师你说女生穿短袖就是骚，那你穿裙子算什么？算裸奔吗？！」

「你是不是想勾引男老师，所以才穿裙子上班？！」

6

我被喊家长了。

我有点忐忑地看着办公室门口，我老婆是个很温柔，且不善于面对纠纷，跟人吵架自己会先哭的人。

我担心她来了面对不了这个场面，会拖我后腿。

办公室的门被人干脆利落地敲了三下。

一个短发女人不经同意就推开门，她一头短发，嘴唇紧抿成一条线，整个人强势又锋锐，看着就不好惹。

我看着她熟悉又陌生的脸如遭雷击，记忆中温柔贤淑的老婆怎么变成这样？！

办公室里，邓洋的妈妈正在撒泼：「摸一下咋了，又没强奸她，她也没掉块肉，也没啥损失！凭啥让我儿子退学！！！」

「而且凭什么说我儿子是故意的，课间大家都活动，孩子之间碰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江怡从邓洋妈妈的三言两语中拼出了事实，她脸色青黑地走到我面前，不着痕迹地把我挡在身后。

她娇小的背影在我眼里十分高大。

江怡直接开炮了：「碰一下很正常，那你怎么不上街让男人碰一下？猥亵还有理了是吧！」

邓洋妈妈斜眼看江怡，眼神里充满了嘲讽：「有些人的女儿天生就是贱婊子，她们不愿意的话，我儿子能摸着吗？说不定摸了她还高兴呢！」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很难想象，如果是女儿一个人面对这种场面，该多绝望。